熏风南来明霞开刘利祥
熏·风路
《孔子家语·辩乐》记:“昔日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在韶关从老火车站步行过曲江桥,右转进入一条林荫大道,名曰“熏风路”。熏风解愠、绵暖和谐,从丹霞的眼中看见,从韶人的话音听见。
“唇齿江湘,咽喉交广,据五岭之口,当百粤之冲”,韶关乃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站在韶阳楼俯瞰,忆及那段历史。为推翻北洋军阀统治,实现中国统一,1922年,孙中山弃桂择韶,打响北伐第一枪。两年后,先生二选韶关设大本营誓师北伐。浈江、武江至此汇为北江,亦为三岔河口,水色却是浈武分明,两江相夹,乃孕育韶州之原点,便是今日中山公园南端。
这里有错位的新街老巷。叫百年东街的是新街,新街门脸背后是老巷。这种错位下,历史文化名城的建筑载体,被有限而不经意地保留下来。风采楼下,民间自发建立的北宋名臣余靖纪念馆,访客不绝,不乏澳台同胞。风度路老街口,镌雕着张九龄的《感遇》,唐诗三百之首,朗朗上口。各种广式腊味和台闽小食在骑楼下的窗口售卖。历史总有巧合,走读就无需刻意。虽鲜有古迹保留,但可嗅观,这里的历史是活化的。在地名中有北门的韶城,不难寻到人们心中的新街老巷。而港澳的风貌,也有一源于穗,一启于韶。
在韶城,伴随熏风,再无城门的南北两座城,因中山的足迹相连,登韶阳楼,消万古愁;观三岔口,望江并流;念将余靖,过风采楼;中山公园,北伐首秀;海上明月,九龄诗求;品客家菜,口水直流……
锦·石岩
若说丹霞,便觉这是天赐良名。因再也没有更精妙的词汇恰配这千沟万壑、旁逸斜出。莫说文人骚客,就连语言学家也变得词穷起来。这里本天生就该叫丹霞的,乃延至此种地貌。至今,也无人能说清,究竟哪位伟大之人将此地命名丹霞,干脆这笔糊涂账就让它糊涂下去。因为,丹霞山的玄幻,远不止于此。
你可知“韶石”才是丹霞山的古名姓,主山“长老寨”又称为“锦岩”,而从《水经注》到《韶州府志》,见诸史料关于丹霞的名称记载,始终就没统一过。这就对了!如此壮美奇幻的山峦,很难有一个固定属于她的名字,正因领教了她的妖娆,稍不留意就会喷薄而出,汉字寓意再丰富,也很难涵盖包容全部。就像十三朝的古都,随意一铲都能锨出历史,而见其城郭的别称,屈指难数。
丹霞之于韶关,似美丽传说,又是更响亮闻名的符号。阴阳二元,人之交合,众所周知。近距离抚摸前,不妨先感受山坳玄幻的夜。石斛,一味名贵草药,与高度酒融合成丹霞佳饮。但陌生人不得纵饮,否则只能夜观天象,醉卧阴阳。原先在古文中知道石斛,那个迷夜,终在丹霞邂逅。
石斛酒醒,余味三分,迎着晨曦便欲寻丹霞之源,翻山越岭到锦石岩寺。这始建于北宋熙宁年间,距今千年,是丹霞山佛教发祥地。悬崖峭壁之间,深藏岩洞当中,遍布摩崖石刻,是重要的人文历史遗迹,堪称世外桃源。锦岩净域,在此苍山碧水间,伴着灵台之上的清磬梵音,与大吉祥结缘,同丹霞古石狮共同守望。守望这待字闺中的世界自然遗产,更多谜团被世人所解。
才明白,锦岩与丹霞,原本是一个意思,说的一回事。但若没来,总觉不大一样,来过才知,意境大不相同。
南·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六祖惠能禅师在南华禅寺弘扬南宗禅法,给世人留下了永恒的反思,若有似无,似是而非?
爱山如命的侯荣丰先生,说起山来,如数家珍,他告诉我:“四季的丹霞不一,每时的丹霞不同。”这让从平原上“游击”来的我,才懂得些许,每天“山神们”如何与山对话,毫不厌倦更充满激情?最可敬可爱的志愿者们更是乐此不疲地为每一名游客讲述着丹霞的传说故事,骄傲而饱满。
在南华禅寺,浓荫洒地间,饮过卓锡泉水,绕着菩提转啊转。我疲于奔走,却总不会寄情于山水,这次我忽然懂了。怎样俯仰山水?如何读懂丹霞?借这片沃土之名自问自答再好不过,把山“人化”,将己“仁化”,仁者爱人。每个人是不同的,每座山也各有所长,山是有生命的,那水便是山的血液,你若看到她的丹,那便也是你的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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