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薯南种有两方面经验值得总结
9月底,湛江遂溪的红土地又将迎来50多名东北农民。他们的老家远在黑龙江省绥化市望奎县东郊镇。自2015年以来,每年东北进入冬闲之际,便有一批农民南下广东种植马铃薯,至次年4月东北开耕再返乡种地。(7月31日《南方农村报》)
变“冬闲”为“冬种”,是望奎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李亚文想出的点子。这些年来,她带领一批批农民走出黑土地,闯出了一条“北薯南种”的致富路。“北薯南种”还促进了雷州半岛的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推动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北薯南种”确实是新兴事物,但发生的一切看上去非常自然。一方面是东北大批农民受气候影响长期习惯于“冬闲”,另一方面是东北又积累大量机械化农业生产的先进经验,如今能够在南方找到合适的土地,自然就产生了化学反应。
从东北农民南下种地来看,至少有两方面经验值得总结。
一是,现代农业供给侧改革的出路必然是机械化农业和订单农业。从东北飞往湛江,来回机票并不便宜。这一趟机票往往就能顶一个农民全年的收入。如果只是在南方租种个十几亩农田,恐怕连来回的路费都得搭进去。不管现代农业技术如何进步,每亩土地上的收益都会有其上限,并不会太高,而真正能够通过种地致富,还是要靠规模效益,至少有几百亩土地才可以通过机械化作业,降低各项成本。这是美国等一些国家农业现代化的基本经验。
“北薯南种”也很好地解决了农产品出路问题,一上来就获得了百事、达利园等薯片加工企业的订单。北薯南种一端连着种植,一端连接着渠道和市场,构成了一个不错的模式。
但也应该看到,订单农业乃是以规模化农业生产为基础的,这样不但降低了市场谈判和交易的成本,而且对产品质量有了更强的把控。这在小农经济时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随着中国城镇化的加速,越来越多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越来越多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农村土地抛荒情况越来越多,这一模式还有进一步推广的可能。
二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的背景之下。近年来,土地确权、农村土地经营权流转等一系列改革,为东北农民南下种地提供了制度上的可能。
以当年小岗村为源头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打破了集体经济对生产力和农村劳动力的束缚,从而让农村迸发了强大的经济活力。但随后近三十年,制约农村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则变成了农村土地产权问题。受制于集体所有制,农民仍然只是在租用集体的土地,而且,这份土地会对其有所束缚。经过新一轮农村土地确权之后,农民的承包权和经营权可以分离,这让农村土地流转成为可能,农村土地作为重要的生产要素,由此可以参与现代化的大生产。
其实,不只是东北农民南下种地可以成为一种模式,当地农民也可以以土地出租、入股等多种灵活方式,组织起符合现代市场要求的农村经济体。小规模生产的前现代农业已经走到了终结的时刻。
未来,可能真的不再需要那么农民种地,就能养活中国人口,联合收割机、无人机的使用,将大大提高农业的生产效率。农民确实可能成为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但肯定不会发生在小农经济时代。(作者于德清,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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