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剧电影《烟花女与状元郎》： “螃蟹歌”和“嗹啰曲”
《烟花女与状元郎》电影剧照
《烟花女与状元郎》电影剧照
潮剧电影《烟花女与状元郎》由《绣襦记》整理修订。20世纪30年代，潮剧相关剧目有《青竺寺》；名班老怡梨春班有《郑元和落难》，并由上海百代唱片公司灌录《螃蟹歌》唱段，名伶郑光昌饰郑元和，传唱久远。1936年，百代唱片为南薰丝竹社灌录《莲花落》（元和卖唱小曲），林玉波领奏，杨海林演唱。
1959年，广东潮剧院编剧王菲改编明杂剧《绣襦记》为同名潮剧，后由广东潮剧院五团演出。原本有《剔目》一段，郑元和迷恋李亚仙姿色，无心向学，亚仙怒其不争，自刺双目致盲以激励元和进取；后元和得中，亚仙得神助双目复明。各剧种对此折做法各异，昆剧遵古意，保留有《剔目劝学》；部分地方戏改为喜极而两眼复明，但此剧情值得商榷。王菲先生别出心裁，将刺目改为毁容，亚仙脸上长留疤痕，此痕既提醒元和勉力，并在反诘郑儋时，成为劝学的见证。结尾为亚仙与郑儋争辩无果，元和经患难与共的乞丐张直、李智点醒，决意弃官，携亚仙相守。1961年，五团编入澄海县艺香潮剧团。1962年，艺香《绣襦记》由中国唱片社录音，收录赠襦、毁容、送别，由朱如香饰李亚仙、陈惠芳饰郑元和、林木合饰郑儋。1980年前后，香港韩江潮剧团为募善款，以艺香本为主，演出《郑元和落难》，演到求乞时捐款达到高潮。实况录音由T.N.A机构等音像社出版，柳惜春饰李亚仙、方桦饰郑元和、许云波饰郑儋。
1986年，王菲修订《绣襦记》，并由陈浩忠重新作曲。全剧六场：劫别、杖子、赠襦、毁容、惊变、拒父。删去贾二娘出场；结尾改为皇帝明察，降旨封元和与亚仙，郑儋妄报失实受责。同年由广东潮剧院组合录音，王少瑜饰李亚仙、胡娟饰郑元和、陈秦梦饰郑儋、林玩贞饰李大妈。1995年8月至10月，珠江电影制片厂和汕头金田影视有限公司联合拍摄《烟花女与状元郎》（同时还拍摄《十仙庆寿》）。编剧王菲、作曲陈浩忠，戏曲导演林鸿飞，司鼓周松发、领奏黄壮龙，由张怡凰饰李亚仙、陈学希饰郑元和、陈秦梦饰郑儋、朱楚珍饰李大妈。
根据王岩先生（王菲儿子）回忆：当时汕头金田影视想拍摄潮剧电影，剧目未定；潮剧院推荐了数个剧本，最终《绣襦记》入选；电影名《烟花女与状元郎》是在开拍后才确定的；按分镜头需要，剧本再次修订；元和的唱腔原为女小生演唱，经过调整或重新作曲；全剧曲调较幽怨，卖唱的“嗹啰曲”诙谐，成为调节气氛的亮点；亚仙饰演者有三位候选，经珠影试镜，选定由张怡凰担任（唱腔由王少瑜配唱）；按拍戏曲片惯例，先录配音，再拍影像；唱腔先录伴奏，后录人声，再加以合成；陈浩忠在部分配乐中担任多种乐器的演奏，以多轨录音合成。根据黄壮龙先生回忆：合成音画时，有少量音乐和镜头配合不够紧密，必须根据影像重新配乐；司鼓周松发只看了一遍影像，即带领乐队“像配音”，鼓点精准，一次定形。此后王菲先生将《烟花女与状元郎》修订为舞台本，由广东潮剧院一团上演，还带到美国、新加坡、香港等地演出。
《烟花女与状元郎》是至今为止拍摄的最后一部潮剧电影，从“螃蟹歌”到“嗹啰曲”，诙谐而又沧桑的曲调终成祥和之音。李亚仙重情重义，并且秉性高洁、胆识过人，令人赞叹。陈喜嘉 撰稿/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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