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北塘 旧时光里
□牙牙
荷韵悠扬的七月,有幸与一众文友一起,偷得浮生一日,携清风两缕、丽日一轮,漫步于大埔西河北塘,以文为媒,以梦为马,我得以窥见一抹北塘的旧时光。
在这座历经千百年风雨洗礼的小村里,触目所及的是青山沃野,所处的是淳朴好客的村人,所食的是原汁原味的大埔特色,所感受的是有序与静谧,亲切与安宁。
这种有序和静谧,是孟浩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清新隽永。北塘从宋末元初建村至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岁月的长河滚滚向前,村子承载了多少纷飞战火和悲欢离合?我在心里轻问。沧海为田,时移世易,村庄迎来了一些人,又送走了一些人,郭外的青山仍依依相伴,村庄并不孤独。1300年的时光在这里沉淀,此时的村子是一位饱经沧桑、充满智慧而又沉默不语的老者,我的步履很轻,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它的静谧。
这种亲切与安宁,是王建“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的朴素恬静。从下榻民宿玉堂公小筑推门而出,迎面可见一片灿烂的格桑花田,木栈道隐于其中。从花田穿行而过,脸和衣袂也染上一层红晕,无需举杯邀月,花色已醉人。恰是农忙耕作时,稻田的金黄和远山的青黛、古屋的青瓦灰墙调和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农妇三三两两散落在这画的一隅,或除草,或收花生,偶有鸡鸣狗吠间杂其中。村庄像所有人长大的、记忆中的那个村庄。
村子很小,我路过了高高挑起屋檐的辅德堂,仰望了它斑驳褪色的窗花;抚摸了青云世第门口的石笔,石笔上的刻字虽已模糊,仍可依稀辨认出“道光”二字;蟹眼泉冰凉沁骨的泉水如时间般从我的指缝穿过,我试图抓握无果;我也迈上了参天古木镇守的茶米古道,看一队蚁兵忙忙碌碌筑起它们的城池……
村子很大,我看不到辅德堂九厅十八井的迎送往来和人丁兴旺;看不到青云世第里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和登科及第、光耀门楣的辉煌;听不到蟹眼泉边浣衣少女和汲水主妇的朗朗笑声和环佩叮当;我看不到茶米古道上一走一停歇的担米挑粮,也看不到站在古道枫香树下等待良人归来的殷切目光……这些旧时的人和事,隔着数百年光阴,影影绰绰,似在眼前,又与我擦肩而过。
牵牛花悄无声息地攀爬上古树,开了又谢,一切荒芜与繁华最终都会归于沉寂,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的日子过得没有分别,岁月对谁都没有宽恕和惩罚。
在这个雨后天晴的傍晚,我置身北塘,左手触摸到繁华,右手困囿于蛮荒。在这个旺盛葱茏的七月,我置身北塘,如已入定,不必拈花微笑,也不必叹息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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