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投入山歌艺术 追忆山歌大师余耀南

梅州日报 2018-12-10 10:38

那天,细雨飘洒,我来到山歌大师余耀南曾经住过的房前,献上一篮清幽的菊花。而今,距大师逝世已将近一周年,他的音容笑貌却还宛若身边。微风捎去我那绵绵的深切思念,往事历历浮现在眼前。

2017年12月13日清晨,不停振动的手机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仔细一看,大埔县群众文艺创作群里传来惊人的消息:山歌大师余耀南于昨晚走了!噩耗突如其来,我顿时张大嘴巴,陷入无边悲痛之中。

最后一次见大师是在2017年12月9日晚上,在大师家中,数位文友把茗欢谈。当时大师的状态还不太差,能坐起来和我们聊天。前一日,他因心脏病突发抢救了一回,精神欠佳,然思路尚清晰。之前好友曾数次约我去拜访他,一直因事务繁忙耽搁许久,未能成行。不想此一见竟成永别,今后再无机会聆听余老教诲,遗憾与哀痛绵绵于心。

记得最早认识大师是在1999年,当时大师在县里的一次文艺骨干聚会上表演,头戴花头巾,反串一个进城的村姑,以一身女装亮相,举手投足间充满诙谐,“惊艳”了全场。舞台上,他“全身洋溢文艺细胞”,“阿哥有心妹有情,铁杵磨成绣花针。阿哥作针妹为线,针行三步线来寻……山歌唔唱唔风流,猪肉唔煎唔出油。梧桐落叶心唔死,矛同哥聊心唔休……”即兴溜出的山歌令人捧腹,感染了台下的大批观众。

2010年,大师为大埔县工商局创作了廉政文化小品《铁局长》,并亲自指导演员备战全市廉政小品大赛。当时我扮演的是小商贩何义夫,另一位来自江西的同事扮演其妻王文秀。从出场白“烦、烦、烦!一心都想赚大钱。谁知大钱未赚到,赚到一张罚款单”开始,大师手把手教我们如何抛眼神、摆姿势,步、形、手、眼,每个动作都一心一意指导到位,不厌其烦,一丝不苟。短短两千多字的剧本,大师的要求却非常认真,精益求精,我们每天都排练到晚上8点多才结束。

双休日,我们就驱车前往大师位于国防酒店后头的宿舍,在门坪上,披着银白色的月光继续排练。大师对一招一式均毫不含糊,执着地反复指导我们做到位为止,尤其是表情,必须入戏,才能进入下一环节。甭看大师虎背熊腰,其实他当时已罹患糖尿病多年,每天都要打胰岛素,早已没有当年的体能和精力了。每排一次,他中途都要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擦擦汗,喝喝水。

获奖那天,大师由衷地高兴,一时兴起,抓起竹板,向我们展示以前从民间盲眼乞丐那里“偷”师学来的双手打板绝活。但见他左手持三块、右手持一块,四块竹板在他手上变幻无穷,击发出各类声响和节拍,尤其是那种颤音,看不到手在抖动,但是整个竹板却发出震动,配上即席发挥的五句板,令人鼓掌叫绝。那时我们才了解,原来大师不仅擅长导编唱演,且身怀绝技,出口成诗,应对如流。他那朗朗的笑声、稳重的谈吐、幽默的语言……令其浑身散发出一股超乎年龄的洒脱爽朗。

大师的儿子早逝,大师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发展到后来,只能拄杖缓行,晚年他更注重传承技艺给年轻人。他常说学表演要“眼勤、耳勤、手勤、脑勤”,他不单这样说,也这样践行。古稀之年的他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利用放大镜、手机等工具帮他人修改作品,并让徒弟把他所演所唱所讲的摄制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斯人已去,留给我们的不仅有无尽的念想和思忆,更有他那全身心投入文艺的可贵精神,始终如薪火之炬,鼓舞我们砥砺前行。(昆之子)

新闻推荐

私下询问(组诗)

游子衿出生于广东大埔县,现居梅州。主编诗歌民刊《故乡》,著有个人诗集《时光书简》。现为中国客家文学院专业作家,广东文学...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