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油茶树 ◆蔡巧玲
家庭群聊里,妹夫晒出了油茶基地里那果实累累的茶树:准备摘茶籽了!此时,我不禁又想起了童年记忆中的油茶树。
首次认识油茶树是7岁那年。那是在平远差干圩,我带着弟弟,跟几位比我大两三岁的姐姐去小学球场玩,途中见路边的山坡上有几棵小树,开着大大的白花,漂亮极了!姐姐们告诉我,那是茶树。我想起以前在揭西老家住时,曾跟祖母去采茶,那树是矮矮的、叶子密密麻麻、软软嫩嫩的,可这树干却如锄柄大,叶也变样了。
我真纳闷:差干人怎么不要茶叶呢?任叶变老,任树长高。从此,我只要经过这里,就会望望茶树,看它花谢结果,看它日渐长大的茶果把枝条压弯。这时我才知道,这是不一样的茶树,一种采叶制茶,一种摘果榨油。
摘茶籽了!那是孩子们非常开心的季节。你看——
大人们每天把一箩箩茶果,分批次倾倒在禾坪上晒,那绿中泛红、圆溜溜的果子,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多可爱呀!待果壳裂开清除后,就剩下一粒粒的茶籽啦。此时,我们一帮小孩便会扎到茶籽堆里,寻找瘪茶籽——这可是我们的“玩具”哦!瘪茶籽因为没果肉,没法用来榨油。它比正常茶籽小,多数都是一面内陷、一面弓起。
待我们的衣袋都装得鼓鼓的时候,就到阴凉处去玩。玩时多为结对,一个“下跪”、一个“打”,称“打牛牯子”。可以轮流“下跪”,也可以输者“下跪”。“下跪”的人先把茶籽放地上,“打”的人用掌心夹着一个茶籽,压上对方的茶籽,用拳头往压着茶籽的手背上一捶,谁的茶籽破了,谁就输了。
我至今还忘不了我那两个“常胜将军”:一个似三角形,背壳厚实,还有点凸起,“下跪”时就派它,总能把对方顶破;另一个椭圆形且个子较大,弓起的背部很厚实,握在掌心不易移位,用它“打”的时候特别有力。当然,“常胜将军”也要在适当的时候出场,别人老是输也就没意思了。有时在对方“全军覆没”时,我就从衣袋里抓一把茶籽递过去,再战一轮。这就是孩子的世界,快乐就这么简单。
年龄稍大了,不玩茶籽了,我就在茶树舒枝展叶的季节里,带着弟弟和几位同学,到他们村附近的茶山上摘茶耳、找茶泡。由于茶泡极少见,我对它已印象模糊了,倒是茶耳让我念念不忘。茶耳是生长在油茶树上的一种叶子,有的枝干吸收营养后无法返还到每个叶片中,就只集中在这几片“茶耳”上。
我们五六个小朋友就在茶树林里,一棵树一棵树地找这种叶子。较薄微红的茶耳带点酸涩,较厚偏白的茶耳样子有点像长条的炸虾片,松脆爽口微甜,偶得一片就是一个惊喜。我们常常在茶林里一转就是半天,边摘边吃,不管收获多少,总是那么开心。
后来我又体验了摘茶果。记得是读五年级时,学校组织高年级同学去采野生茶果,需自带午饭。老师把大家带到山上后,划定大概范围,讲明注意事项后,便是自由组合、分散采摘,下午各自返校称茶果重量。野生茶树多长在山坡上较稀疏的小杂树丛中,我和阿兰一组,两人拉开距离,拨开齐腰的鲁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眼睛则左顾右盼,发现茶树离谁近就谁摘。正午,我俩在树荫下吃饭小憩,看着两个米袋已装有一袋半茶果了,想想下午还那么长时间,我毅然决定先送一袋回学校(来回约一个多小时),叫阿兰原地等我。最后,我们两人取得了3袋茶果的好成绩。傍晚,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心里却是充满了喜悦。
时光飞逝,转眼自己已年逾花甲。但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看到油茶树,总会勾起我对年少时光美好的回忆,并由衷地道一声:谢谢你,童年的油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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