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著作中梳理出惠盐“密码”古代惠州盐务集“千年盐场”“千年盐埠”“千年盐道”于一身
历史观的确立,需要在透切洞悉的基础上,掌握核心。我以为,惠盐,就是雄郡的底色,惠州府经济兴衰的核心。
从两部著作涉惠内容联系中,便可梳理出惠盐“密码”。宋应星著《天工开物·杂舟》曰,“广东黑楼船、盐船。北自南雄。南达会省。下此惠潮……黑楼船为富贵所乘。盐船以载货物。”此是惠州盐业盛况背景描写。毛泽东著《寻乌调查·寻乌的商业》云:“惠州来货,只有盐一门是大宗。”此是已知惠州盐路的最北端。
惠东沿海“舂碓石遗址”和“龙舟山遗址”,为新石器晚期生活遗存,于此可佐证古惠人最早与“盐”发生联系。博罗梅花墩窑遗址属百越时期,其出土各类型陶器残片标本中,某些较小器皿或被认为盛盐用罐。《越绝书·外传记》载:“朱全者。越盐官也。越人谓盐曰余。”
惠州文博专家钟雪平告知,东汉博罗岭嘴头遗址曾出土带有“盐(仓)官”戳记陶柄。它与《史记·货殖列传》中,“因盐成邑。因邑聚人气。”有着恰如其分的对应。《盐铁论》定盐“官营”“官买”,2000年来未有大的变迁。
《隋书·食货志》谓:“其岭南诸州。多以盐米布交易。俱不用钱云。”唐代大历末年,盐利收入已居天下赋税之半。《岭表录异》“野盐”载:“广人煮海……内有恩州场。石桥场。俯迎沧溟。去府最远。”此“石桥场”应指宋代惠州府陆丰石桥盐场。
《新唐书·黄巢传》云其家世:“世鬻盐。富于赀。”阮元等修紊《广东通史·前事略·唐》曰:“黄巢陷广州。大掠岭南郡邑。”朝廷称没有根据地的黄巢为“流寇”,亲率百万义军转战东南后驻扎古循,正值晒盐季节。盐粮为重要军需品,为防“断供”,需靠自我补给的黄巢义军,自家“屯田煮海”才算保险。
《中国货币史》将北宋初年币值称为“斗米斤盐”,可见当时尚欠发达。
《宋史·地理志·广南东路》“惠州下”之“归善”载:“中有阜民钱监。酉平、流坑二银场。永吉、信上、永安三锡场。三丰铁场。淡水盐场。”这一记载,表明惠州盐业被正式列入中国盐业史册之始。《宋史·食货志》“盐中”载:“嘉祐以来。或请商贩广南盐入虔汀。所过州县收算。或请放虔汀漳循梅潮惠七州盐通商。或谓第岁。”据称南宋王朝对盐税依赖占比达30%,此证惠盐宋代已销赣地。
清初二次“迁界令”,让“盐田俱滨界外”的盐业遭受重创,惠人多年“淡食”度岁。《平园杂著》云:“康熙元年。粤东禁海迁场。灶户失业。二年复迁。盐益衰。”《清实录·圣祖实录》“康熙三十二年(1693)癸酉三月条”:“惠州府有淡水等场。为盐斤出产之所。课饷之源。必须设立分司。催征巡缉。”又康熙四十八年(1709)《议事广东巡抚疏言调配盐引行销地方事》云:“信丰、龙南、定南三县原食潮盐。接壤惠州。距潮路远。转运维艰。应就近改食惠盐。”此为“惠盐”一词,首见于圣旨。可见朝廷对惠州盐政之重视。惠东巽寮清代刻石“日暖凤池”,或为时人对盐的隐喻。
清廷盐、漕、河三大政,惠州府占全;户部地丁、盐课、关税三大端,惠州府占尽。《粤大记·序》曰:“业非水利屯盐。无以尽地力。”盐为“天地自然之利。”惠郡靠海吃海,占尽地利。
百姓生计少不得“柴米油盐”,民间也将“糖甜盐咸”,视为太平日子,稔平半岛人家称家用为“盐头火水”。俗语又道:“猪肉无放盐,煲死都无甜”。即便邻近海边的山区客家人,历来也过得缺盐少咸。据说旧时参加亲族婚宴,回来被问不是肉多不多,而是味咸不咸。盐为百味之先,它不仅入菜,还可入药。用盐作“药”,医治某种病痛;或用盐当“钱”,支付佣工酬劳,曾经属于常见现象。
流行惠州各种方言中,“盐”和“银”皆为谐音,盐仓即“银仓”。明《岭南舆图·惠州府图说》曰:“领县八。仓八。巡司十七。河泊所三。水马驿十八。”幸运的是“千年惠盐”的“完整”体系,仍保留至今。从平海古淡水盐场,到平山墟老盐街,从西枝江盐路,到归善县盐仓街。惠州船家的“好水路”,即“上河源”“上老隆”。龙川素有“珠江东水之端”称谓,《雷乡野承·轶事》曰:“时东霸小市。街道有盐埠。惠州沽客。湾泊东河一带。至为殷阗。”老隆镇为“粤盐赣销,赣粮粤卖”及“古盐驿道”中转站,由此印证毛泽东“寻乌水……流入龙川,下惠州”及“盐分潮盐惠盐”的论述。
卢坤曾任惠潮嘉道及两广总督等职,其撰《两广盐法志》所载《广东商盐运道图》《粤盐行销他省图》,让“惠盐”行迹一目了然。
历史上,盐、米、糖为惠州“三白”,三白便是惠州府“银仓”。
惠州府就出产和上缴税赋计,惠盐贡献最大,知名度最高。
古代惠州盐务集“千年盐场”“千年盐埠”“千年盐道”于一身,让负山襟海的“雄郡”,成为海洋经济与内陆经济交融的受益者。(蔡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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