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两御史接续斗权贵
羊城晚报记者黄翔宇
受社学师儒的影响,明代惠州士人涌现出“三尚书”“四御史”“湖上五先生”等杰出人物。曾守约、车邦佑,连同利宾和曾舜渔,被邑人誉为“惠州晚明四御史”。据平海《曾氏族谱》记载:建文二年,一户曾姓人家由江西吉安府太和县迁至广东惠州府归善县平海城(今惠东县平海镇)落脚居住,繁衍子孙,百余年后出了一位进士,并成为有名的监察御史,他就是平海曾氏五世祖曾守约。
曾守约,字子如,归善人,嘉靖八年(1529年)进士,授江西监察御史,后升至广西巡按。在巡按广西期间,他多次及时举报当地政情,使朝廷得以及时处理,因而获得嘉许和重用。嘉靖十七年(1538年)山陵动工,武定侯郭勋总揽工程管理大权。史称郭勋“桀黠有智数,颇涉史书”,自恃有嘉靖皇帝的宠信,在主理皇陵工程中与一班党羽作威作福,谋取利益,挥霍公款,吃喝玩乐。对此,曾守约经常去巡视监督工程,使郭勋如芒刺背,想要除掉曾守约。
于是郭勋恶人先告状,诬指曾守约干扰工程,耽误进度。曾守约奋然反击,疏奏郭勋欺诈放纵,又奏罢郭勋亲信监工郎中。由于嘉靖皇帝庇护郭勋,此事后来不了了之,曾守约虽获晋升为大理寺右寺丞,却也因此得罪了郭勋。不久,曾守约急流勇退,乞归养母,隐居养志,病卒时年仅46岁,葬于西湖浮碧冈(今西湖惠州宾馆小岛)内。碑文刻有皇帝诰命。大学士吕调阳为作墓志铭,称赞守约“先生秉宪象太微,瘅恶彰善凛霜威”;对守约过早隐退而慨叹:“位不酬劳胡遽归,有余不尽遗之谁?”又说:“弓裘旧业今继辉,明哉天道那能违。”
曾守约的子孙是如何承继了“弓裘旧业”,今已无考。但他与郭勋势力的对抗,被另一个惠州人勇敢接续,他就是浙江道监察御史车邦佑。
车邦佑字翊卿,原籍博罗泰尾车村,后移居惠州府城。嘉靖十四年(1535年)中进士,授行人,迁浙江道监察御史。他为人狷介,好任气。当时武定侯郭勋交结权贵桂萼、张璁,恃宠骄横,植党作威,人多敢怒而不敢言。车邦佑总结同乡曾守约疏奏郭勋总监陵工时欺诈放纵而被打击报复的经验教训,先行在京城暗访,查“核京城内外诸勋戚店舍”,详列郭勋罪行,交台谏弹劾,郭勋因此而被问罪。在群臣交相弹劾下,郭勋终于被投入监狱,最后死于狱中。
惠州府城四牌楼(今中山北路)原竖有四座牌坊,其中一座牌坊正面刻“四奉敕命”、背面刻“世受国恩”,就是为车邦佑所建。
从王度、陈灏到曾守约、车邦佑,明代惠州知识分子以国家为己任的思想信念代代传承,形成了明代惠州人集体性格中的一个重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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