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番薯的时光

宝安日报 2019-10-31 07:13

施霞

第一次听到窑番薯这个词,是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父母在广东惠阳一个偏僻的山村砖厂打工,父亲是1985年到广东的,第二年便将母亲、我和哥哥一起接了过来,在砖厂安顿下来。

我在砖厂度过了小学和中学时光。具体什么时候学会说客家话的,我已不记得了,但窑番薯这个词我一直记忆深刻,因为当时我不明白窑番薯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番薯是红薯,但窑番薯是什么?那时我常常听到本地的同学说去窑番薯,实在是令我好奇,因为我把“窑”听成了“摇”,摇番薯,是去地里挖红薯吗?后来我才知道窑蕃薯和窑鸡,都是广东的一道美食。

去红薯地里偷挖一堆红薯,然后在地头寻一空地,就地找一些大的土块,将土块像搭积木一样垒成椭圆形,地上要留一个缺口以便放入柴火,一个简易的土窑就做好了。再就近找一些枯草树枝,放入土窑里点燃,将火烧旺,直到将土窑烧得通红,然后将红薯丢进土窑里,再将土窑弄塌,让烧红的土块将红薯焐熟。三四十分钟后,将红薯从土堆里扒拉出来,剥皮,诱人的香味便溢出来,已等不及一口咬下去,这时要小心被烫着。

冬天里,父亲下工回来,天已经很黑了。炉灶前红红的火光映在我的小脸上,将我的小脸烤得红通通的,我倚在父亲的怀里,或是坐在父亲的腿上。父亲烧火,母亲炒菜。父亲常常用火钳将灶膛里一半燃烧一半冒烟的草把戳散,然后将旁边已烧尽还冒着红光的灰扒一扒,丢进去几个红薯,再将另一边的灰扒过来覆盖住红薯。一顿饭还没做完,红薯就已经烤好。父亲将红薯扒出来,用火钳夹到地上。我已迫不及待地捡起来吃,常常被烫得呲牙咧嘴。

父亲总是疼爱地说:“小心烫。”

吃烤红薯是小时候的幸福时光。那种美味,是深植在心底里的美味,那时的温暖也是一生的记忆。记得去同学家玩,同学从厨房拿了几个煮熟的芋头给我吃,是放盐煮的小芋头,粉粉的,很好吃。

后来,我离开惠阳,来到深圳工作,窑番薯的味道却永远留在了记忆中,一直温暖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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