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如蝶舞 □龚小花

惠州日报 2018-03-24 17:15

春雨似雾,虽然不会濡湿,但却也惹人愁。

公园里安静极了,没了往日的喧嚣,远处建筑工地上时不时传来咚咚咚的打桩声,叽叽喳喳的麻雀双脚跳着在草地上玩耍、觅食。绿油油的草地上零星可见纸巾、烟头、啤酒瓶及一次性杯子,就像一张白净好看的脸上长着一些麻子,难看极了。一个身材矮小,头上戴着帽子,身上裹着薄膜的中年妇女正弯腰在草地上捡着垃圾。

我两手插在长裙的口袋里静静地走着,不顾那似雾似烟的雨丝。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抬头看了看我,似有话要讲,但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捡着垃圾。

公园仿佛在一夜之间换了新装似的,满眼的金黄,让人一下联想到“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是黄花风铃木开花了,听说黄花风铃木是巴西的国花,2008年从美洲引进到了惠州,没想到落户惠州的黄花风铃木花开得竟是这般艳丽、奔放。那一朵朵,一簇簇,有娇羞的,像掩面的小家碧玉,有含笑的,像大家闺秀,还有那高傲探出枝头的,微风一吹,翩跹如蝶舞。

我捡起一朵,别在发间,然后又捡一朵,再捡起一朵,中年妇女立起身,微笑地看着我,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心情却好了起来,我捧着满怀的金黄问她:“阿姨,你是哪里人呀?下雨呢,今天不休息吗?”

“我从贵州来。”她说着,露出笑容。那是她的家乡,所以提到它,妇女便高兴起来,微笑了。

“我的老家在贵州山区,主要靠山吃饭。”她对我解释。“喔。”我说。说实在话,我并不是很了解。

从年龄上可以看出来她以往生活的艰辛,她只有50岁出头,但却满脸沧桑,那脸就像是风干了的老树皮,没有一点弹性,缺少水分。

于是我问她:“你来惠州多久了?”

“有半年了。”她笑着看那一排排的黄花风铃木说。“这儿可真美,我老家也有漂亮的树,但没有这么漂亮。”她指着那满园金黄的花:“你看,多有希望的花呀!”

我一愣:“多有希望的花!”

多富有诗意的一句话呀,这句话却出自一个农妇、保洁员之口。

我怔怔地看着她问:“你喜欢惠州吗?”

她用手撩了撩垂在额头的一束头发,“当然了,你看,我都白了许多,还长胖了。”她用手指了指那一大片草地,“这是我的包干区,这一大片草地都是我打理的,我的工作就是让它保持干净,让来公园游玩的人看着开心,工作很轻松的。”

不知怎的,我问到了她的家人。

“家人呢?还在贵州吗?”

她开心地笑了,满脸的褶子都盛开成了一朵花,像风铃花一样美,“两个儿子都在惠州打工呢,老头子在另一个公园做保洁。”她用手指了指附近的另一个公园。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姑娘,下雨呢。公园里都没人,你怎么也不打把伞?心情不好吧!”

有经历或是过往的人眼神都是锐利的吧,她看出了我的郁闷。

在大多数人眼里,我是个有着孩子气、“长不大”的人,说白了就是幼稚。因为幼稚,我成了异类,可我是幼稚吗?我只不过是顽强地继续坚守着内心的世界,让内心起舞飞翔罢了。

我把那一捧的风铃花摊开在草地上摆成了一颗心,“阿姨,你看,多美的风铃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日子,我的心情,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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