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淌水寄乡思 □李海
因为怕堵车，今年清明节我们提前一个星期回老家。那天风和日丽，我们上午9时出发。我坐在车内副驾驶室的位置，尽情地欣赏沿途烂漫的春光和美丽的风景。不堵车一路顺畅，我们心情很愉快。我和往年清明节回老家一样，一是扫墓祭祖；二是看看老家山村的变化以及探望一些亲朋好友。
回去老家，我和老伴照常早上6时多起床散步。走在老家的水泥村道上，感觉比在公园里散步还好。好在哪里？道路干净整洁，尤其是空气特别清新。如果把我们惠州城区的空气比作西湖水一样清净，那么老家山村的空气就像山泉水一样清澈透明。呼吸着这样的空气，感觉特别神清气爽，头脑特别清醒。还有，那就是沿路边的小河里的流水也同样清澈透明，河水里的小石头及三五成群游动着的小鱼小虾，都看得非常清楚。我发觉今年小河里的水流量比往年大许多，小河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就像童声小合唱那么动听。我询问路上遇见的几个老乡，他们都说，现在小河里的水流增大了，沿路都能听见流水声。我问什么原因？他们说，这几年村干部对封山育林工作做得比较好，抓得比较扎实。山林虽然都分到各农户，但各农户也不可以随便砍伐山上的树木。加上现在村中大部分的青壮年都外出城市打工，没有人上山乱砍乱伐。现在山上的树木都长得非常茂密。树木茂密了，水源得到充分涵养，所以小河里的水流量就增大很多了——— 又闻小河淌水声，少年时期在老家小河里摸鱼捉蟹的欢快情景又浮现在我眼前。
和以前回老家一样，村支书等几个村干部都特地来探访我们。因为他们几个都是我和老伴以前在老家教过的学生，师生感情是比较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这次和村干部们聚会，我首先谈起关于现在村中小河里的水流量增大了的事，他们都有同感，原因都和上述老乡说的一样。村支书说，现在山上小木桶粗的松树杉树非常多，很多人都说，现在本村的山林连鸟雀都很难飞进去。村支书还说，现在党的三农政策进一步落实，不但水稻田政府每亩每年补120元，连山林也有补贴，农民得到的实惠越来越多。他还特别讲到，现在各农户有完全自主的耕作种植权，可以种水稻，可以种菜卖，也可以挖鱼塘养鱼。
村支书一说到各农户耕作种植的自主权，我就回想起三四十年前发生在本村的一段小往事。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本村有一个生产队长，小学毕业就当农民，已30多岁了，当了六七年生产队长，入党也有七八年了。他对农业生产非常内行，对水稻的生长规律了如指掌。那年，县革命委员会派来本村一个青年干部，名义上是帮助村党支部工作，实际是代替村党支部，村支书一切也要听他的。那时正值春耕插秧前，如果是正常天气、年份，是应该开始插秧的了，但那年发生了严重的倒春寒，水稻秧苗由于受到寒潮的影响，生长很慢，才长出三四片叶子，秧苗还很短小。如果这个时候把秧苗分插到大田上去，不但很难长大，还有可能会枯死掉。但那个县里派来的干部却要坚决执行县革委会指示，不管秧苗生长的实际情况如何，各生产队一律要马上开始插秧。而那个生产队长根据本队秧苗还太嫩太短的实际情况，要推迟几天才开始插秧，这就引起了那个干部的不满，专门召开全村各生产队干部大会，严厉批判生产队长，说他公然对抗县革委会指示，思想保守，觉悟太低，是个不合格的共产党员，责令他深刻检讨并回去马上组织社员开始插秧。那个生产队长非常不服气，但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他又不敢公开对抗那个干部，于是牢骚满腹。
如今我身居惠州、心系老家。无论是看见老家小河里清澈透明的流水，还是和村干部们以及其他老乡随意欢快地聊天，都感到非常亲切，总觉得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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