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抢救危重症患者医生比“救命神器”更神 市人民医院ECMO团队在战疫中大显神通
文/本报记者 陈慧 谢琼图/本报记者 文波（除署名外）图编/明剑
■ECMO三件套：少一根线、少一根针都没办法工作
昨日，程周医生向记者走来时，单手轻松拖着个小推车，上面的机器仅比一台老式的电脑主机大一点儿。“别看这机器不起眼，在现代医疗器材中也不算最昂贵，可它在我们医院，一年能救七八十人。”
这个机器专业的名称为“ECMO”机，最核心部件的就是控制平台和马达的离心泵头。通过控制平台的液晶面板来控制转速、流量，利用泵头来使用血液流动。此外，还有ECMO管路和工具箱。ECMO管路就是与人体连接的血液通道，是一次性材料，上面有离心泵头和膜肺。工具箱里则还有许多手术必须用的小零件，如一次性吸头、缝针、进口止血纱、缝线、刀片等。程周说，这些工具都是人医团队经过多年的实战经验总结出来的，缺一不可。“少一根线、少一根针都没办法工作。”
在市二院的公共应急病区里，一名危重症患者正在使用ECMO机器。隔着玻璃窗，程周告诉记者，里面除主要的三件套，还需要水箱、血氧饱合度监测等辅助设备。“水箱是直接插在ECMO的膜上，起到保温的作用。血液引到体外，环境会让温度变化，所以要保温。最后，还有一些监测凝血和其它指标的小机器。我们现在主要就是临测着这些数据，随时调整平衡。”
ECMO运转时，血液从静脉引出，通过膜肺吸收氧，排出二氧化碳。经过气体交换的血，在泵的推动下可回到静脉(VV通路)，也可回到动脉(VA通路)。当患者的肺功能严重受损，对常规治疗无效时，ECMO可以承担气体交换任务，使肺处于休息状态，为患者的康复获得宝贵时间。同样患者的心功能严重受损时，血泵可以代替心脏泵血功能，维持血液循环。
■换膜时非常危险
3月15日，中山市援荆医疗队、市人民医院的ECMO团队用了10秒钟就为一名患者更换了膜肺，刷新了之前他们的16秒换膜记录。程周介绍说，换膜是非常危险的动作，需要团队娴熟的配合，从病人安全角度，时间越短越好，短到用秒做计时单位。“这就是这个机器神器的地方。我们要有这个团体的人，人与机器相结合，缺一不可。”
不是所有的患者都需要用到ECMO。中山市第一个危重症患者进院时，心脏、肝压、肾脏、肺部等身体各方面情况都不好。经过几天的重症救治，心、肝、肾功能恢复了一些，但肺部在呼吸机的支持下还是严重缺氧，无法再维持生命。“从入院那天起， 我们就一直观察、斟酌，要对各指标做细致的分析。等肺部真的无法再支持了，就是ECMO要介入的时机。”程周说。
上机时间久了，就会产生血栓，需要更换膜肺。病人全靠机器供氧，一但停机更换时间过长，就会出现心跳骤停、血压降低等危急情况。“一般在一分钟之内做完，是比较安全的，当然越快越好。越快，病人越安全，越快风险越低。”
■接管要争分夺秒
程周就曾为中山的危重症患者更换过膜肺。为了万无一失，他先为患者做缺氧耐受时间测试，看氧饱合度在多少时间内能保持正常；然后又做了三次的模拟训练，都能在45秒内完成，最后再正式更换。在几十秒内完成这项工作，需要三四个人分工协作。先用钳子把ECMO的管夹住，使其不再运转；然后用刀片把接口划开，把旧的管道取下来扔掉，把新的管道再接上。
这个过程看上去是十几秒钟，但有很多技术含量在里面。“停机时病人是否有变化；刀片切割管道的轻重拿捏要非常准，不能将管道接头划出深痕；接的过程中还要无气体衔接，旁边还有人候着打盐水，防止进气。”程周说，讲起来这么多步骤，可实际做的过程就一瞬间，有时还不到一秒。为了这一瞬间的熟练，医生们要不断反复练习。除了接管医生要技术熟练，还要有团体配合。换膜的时候，一般操作最少需要四个人。一个人专门负责切管、接管；一个人专门拿着管，预备随时递过来；还有一个人拿着注射器打盐水。这三个人外，还要有一个人，在边上看着机器上的病人生命指征。如心跳、血压等，一出现异常就要用药物，甚至心脏按压等处理。
“救命神器”不仅是机器神奇，更在于人和团体、人和机器的相互配合默契。ECMO换膜的背后，是一群医护人员，为了抢救患者的生命在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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