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市超过一半种养殖面积用于水产养殖，为保障港澳鲜活水产品供应 四千刮鱼工斗暖冬
南国的冬日不太寒凉，但水温比气温低不少，即使是暖冬里，刮鱼工长时间水里作业，对身体都是一场考验。
一直想知道中山水产养殖业有多少刮鱼工，但似乎谁也说不清。
12月15日是个周日，记者借着采访中山市水产养殖大镇三角塘头草根养殖论坛的契机，走进这里，试着通过这个养殖大镇，揭开中山刮鱼工的数字秘密。
三角镇2018年有近1700公顷养殖面积，占了全市养殖面积的8.1%。该镇水产养殖面积超千亩的品种有四大家鱼、黑鱼、泥鳅、鳗鱼，其中，四大家鱼700多公顷、黑鱼300公顷、泥鳅230公顷、鳗鱼110多公顷。
当天清晨五六点钟，天刚蒙蒙亮，人们从睡梦中醒来，16位刮鱼工就汇聚到蟠龙村离村屋不远的李柱球家塘头，先到的男刮鱼工穿上水裤，后到的女刮鱼工多穿上围裙，在水边和塘岸上分头忙开。
几个刮鱼工走到塘对岸下网，两个人站在岸边水里固定渔网，几个人在两岸拉着渔网沿着塘岸往路边去，那里是当天称重装运点，两辆车停在路边，等待分装超过1.25千克重和不足1.25千克重的黑鱼。
网到塘中央，渔网渐渐变得沉重，刮鱼工将网绳系到塘岸边的卷扬机上，梁宁福开动卷扬机，将渔网稳稳地拉到岸边，4个刮鱼工下到深水处，用竹竿将渔网架起来，固定在水里。被网住的鱼在渔网里左冲右突，刮鱼工站在装运点下面水塘里，用金属捞网将鱼捞起来送上岸。岸上人将不同规格的鱼分拣、称重、装车。
梁宁福是刮鱼队的工头，就是蟠龙村人，有一支30多人的刮鱼队，多是同村人，也有邻村人，偶尔有外来工。
村里的养殖户刮鱼都找他。塘主到了收鱼时间，提前告诉梁宁福时间地点，梁宁福根据养殖面积大小和鱼的数量，提前安排好刮鱼工，当天清早准时带着队伍和工具来到现场。
他说尽量让塘主少付工钱，派工时考虑刮鱼工平均开工率，尽量做到全队人都有同等开工天数，让大家都满意。
他的刮鱼队一年中大约只有30天左右时间没活干，一般一天做一单活，少数时候做两单活，一次工作时长七八个小时居多，人均工资近200元。塘主管一顿早饭和一顿午饭，打包5元一份的早餐和15元一份的午餐居多。
刮鱼队的工具是梁宁福自备的，包括卷扬机、渔网等。
刮鱼工不论男女，不论岸上水里，都收同样工资。他的主要工具渔网和卷扬机各算一个人工资，因为工具需要成本。
梁宁福的刮鱼队组建很多年了，里面有夫妻、兄弟。他和妻子都在刮鱼队里，同时接两单活时，夫妻各带一队人马。
他多数时候在岸上调度，关键时候也下水，看到哪个环节做得不好马上补位，确保不会因工作不到位导致死鱼令农户受损失。
当天，塘岸上的梁宁福，深灰色水裤上沾满泥星，他下过几次水。
站在岸上，看着冬日里的池塘，估摸水温只有10多度，几个刮鱼工已经忙活了几个小时，记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担心他们冻着了。问离记者最近的一位刮鱼工：“长时间站在水里冷不冷啊？”
他笑笑说：“不冷。”
记者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转过身继续忙活，看不出怕冷的样子。
后来知道，他叫陈池开，52岁了，隔壁光明村人。
后来向当地人士打听，水裤有没有保温层？刮鱼工到底冷不冷？普通人能不能做这份活？
得到的答复是，水裤没有保温层，普通人冬天下水肯定觉得冷，有些养殖户冬天下水也受不了，但刮鱼工习惯了，就算水温只有5摄氏度，他们一样干得干净利索。
梁宁福说，三角镇有11个刮鱼工头，最多的工头带着3队人马，一般都有2队人马，他的刮鱼队有约30人，人数时有变动，不同刮鱼队之间偶尔也会交叉用人。他推算全镇刮鱼工超过300人。
若全市刮鱼工分布相对均衡，以三角镇养殖面积占全市比重8.1%推算，全市刮鱼工约有三四千人。
文/图 本报记者 黄启艳 程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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