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欧女中音歌唱家张春青: 情感饱满比技巧完美更重要

中山日报 2019-05-25 19:56

张春青与约翰内斯·格劳(右)。“我愿那妒我的无情风雨莫吹打/我愿那爱我的多情游客莫攀摘/我愿那红颜常好不凋谢/好教我留住芳华/玫瑰花玫瑰花/烂开在碧栏杆下……”5月21日晚的中山市文化艺术中心内,一首《玫瑰三愿》点亮了当晚“星期二艺术沙龙”的音乐主题。从格鲁克的《我怀着满腔热情》到歌剧《卡门》中脍炙人口的经典唱段,乃至威尔第《唐·卡洛》中的《啊,残酷命运!》旅欧女中音歌唱家张春青博士以她柔美醉人的声音,生动刻画出不同女性对爱情、自由与生命的美好憧憬。让人大饱耳福的是,她还特意邀请了德国不莱梅国家歌剧院男高音歌唱家约翰内斯?格劳(Johannes Grau)同台飙戏,在小剧场内激荡起饱满的戏剧张力。

文/本报记者 廖薇 图/市文化艺术中心提供

■她这“卡门”气场十足

在声乐界,无论国内国外,女中音都是如宝石般及其稀罕的音色。“女中音让人感觉温暖,它就像月光、炊烟,虽不似女高音那么明亮,但具有相似的高音区,一些大号的女高音也可以将声音下得很低。在我看来,一个好的歌唱家,不管你是唱低音还是高音,都应当能够胜任花腔、抒情、戏剧等不同歌曲所体现的音色类型。画家画画,需要考虑色彩调配,对美声歌唱家而言也是如此。我们应当因应歌声中表达的情感与想法变化音色,轻重有别,而非一味展现所谓女中音的丰满。” 张春青说,“若花圃中只有绿色,也是很单调的,人们都会喜欢更丰富的色彩,至于如何搭配,就看艺术之道了。”

实际上,哪怕同在一个声部,因每个人生理条件不一,女中音也可细分为不同类型,而张春青本人则是纯正的“大号”女中音。从当晚的选曲也可见其丰富的音色表现力。“女中音大多声音宽厚,在歌剧中多扮演年长妇女或负面人物,可我一直以来特别想当小公主。”张春青笑道。机缘巧合,在她与丈夫、中国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刘克清一同受邀在波兰地下盐矿音乐厅举办“中音的对话”音乐会时,因乐队编制所限,她以“花腔”女中音演绎了罗西尼的《一个美妙的声音》,赢得满堂喝彩。当晚,她也将这首歌曲带至中山。

不仅如此,她还以女中音“反串”了约翰·施特劳斯《蝙蝠》中的帅气爵爷,风度翩翩地唱出了《我喜欢请客》的豪迈不羁。在歌剧舞台中,最闪亮的女中音角色莫过于桑松与卡门,为此,张春青和约翰内斯·格劳相继演唱了《我心花怒放》《哈巴涅拉》 《在老城墙边》 《是你?是我》。他们的歌声饱含真情,自然流露,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美声腔调。尽管小剧场的舞台上仅有一台钢琴伴奏,两人亦只穿着西装、礼服,可形象丰富的声音瞬间为观众展开丰富的想象,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剧中人的情感漩涡当中,感同身受着歌者的心跳与悲喜。

在采访中,张春青特意谈到她对“卡门”的理解。“真正的卡门是以声音展现个人魅力,以声音来描绘其内心对自由的向往,而非通过外表来卖弄风骚。”

■情感饱满比技巧完美更重要

目前,张春青的舞台重心多在欧洲。她2001年考入德国柏林汉斯艾斯勒音乐学院后,先后获得该学院的硕士和博士学位。并于2010年取得了德国声乐教育家文凭。她曾获得德国拜罗伊特瓦格纳歌剧节大奖,是目前唯一一位获此殊荣的亚裔歌唱家。从法国巴黎欧洲美声歌唱比赛第一名到意大利第16届罗卡德蕾马奇国际声乐比赛中的特等奖, 到全欧洲最大声乐教育家协会之柏林分会会长,并是柏林爱乐乐团的长期合作伙伴,旅居海外多年,她的脑海中始终保存着对中国文化的诗意想象,以至在演绎中国意境的作品时,往往不由自主地流淌而出。当晚的音乐会下半场她特意选取了多首中国艺术歌曲。一首看似简单的《玫瑰三愿》,被她诠释得余味悠长。当唱到《我爱你,中国》时,她那海外游子对祖国母亲的眷恋深情令人动情。

“我相信,质朴与真实是一切艺术作品的美的原则。”主办方在音乐会的背景设计中特意插入了格鲁克的名言。在这位18世纪的歌剧艺术改革者看来,他本人首先是戏剧家,再是作曲家。而这也是张春青和约翰内斯·格劳共同的音乐美学态度。

张春青说,在德国学习音乐的历程让她领会到,歌唱家在舞台上并不只是为了炫技漂亮的声音,而是唱出大家心中的情感。“哪怕声音不甚完美,但情感到位,也是成功的演出。”她说,“我遇到很多报考外国音乐学院的落选学生,费解为何自己比不过嗓子一般的竞争对手,其实考官考量的是你如何将音乐做出来,而非只看你的声音是否足够响亮。”

身为张春青的“师弟”,约翰内斯·格劳也认为,在表现歌剧人物上尤其需要重视挖掘人物的情感变化,要唱好角色,完成旋律音准只是第一步,而演员对角色的理解也应有自己的想法,而非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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