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发日什陶瓷店：瓦缸陶瓷承载岁月印记
恒发日什陶瓷店旧照。 受访者供图
新恒发日什陶瓷店。 西江日报记者 吴威豪 摄
西江日报记者 吴威豪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端州区城中路只有一家瓦缸店，老板与人为善，商品物美价廉，成为街坊购物首选。这家店就是城中路75号恒发日什陶瓷店。虽然如今它已搬到了堤下路肇庆市市政建设有限公司的大院里，但依然吸引不少街坊前来帮衬。
兄弟五人合力经营
黄炳祥是恒发日什陶瓷店负责人之一，五兄弟中排老三。他告诉记者，1983年，老二黄炳坤一家生活在约18平方米的屋里。为了买一间大一点的房子，黄炳坤帮熟人缝制衣服赚外快。
有一次，黄炳坤妻子从佛山批发了一批布匹，没想到还没裁剪，就被同行高价买走了，转手赚了90多元。当时人们的工资普遍为每月30多元，这算是一笔较大收入。
尝到甜头后，黄炳坤妻子再次前往佛山批发布匹。这一次，她被在佛山石湾一家大型陶瓷厂当供销科负责人的哥哥截住了，认为她来回奔波太辛苦，不如利用家公的房产经营陶瓷商店，他负责供货。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年农历8月12日，恒发日什陶瓷店在端州区城中路75号开张，销售建筑瓷、日用瓷等陶瓷制品，成为了当时城中路唯一陶瓷店。
因为五兄弟及其父亲都有工作，所以他们与姑丈合作，请他儿子前来看守门店，几兄弟分工合作，负责采购、销售、运输等。两年后，姑丈自立门户开瓦缸店，五弟黄炳赞辞职接手。2000年前后，用陶瓷店赚的钱，五兄弟分别自建了一间房屋。
顾客为上宁可少赚
“虽然陶瓷店是大家一起经营，但掌舵人一直是父亲黄沛霖。”今年69岁的黄炳祥表示，因为他父亲诚实守信、与人为善，才能让陶瓷店货如轮转，生意兴旺。
陶瓷制品在搬卸过程中难免会有碰撞。开口处有裂缝但仍可正常使用的瓦煲，黄沛霖不会直接丢掉，而是放在店铺附近的大树下，让有需求的群众拿走使用。“我们店附近是一个市场，人流量特别多。每当摆出这样的瓦煲，当晚就全部被人拿走了。”黄炳祥说道。
黄炳祥记得，有一次，一名顾客来买陶瓷，结算时递出一叠10元纸币，当时最大面值的纸币就是10元。他父亲数了又数，一共数了3遍。原来，顾客多给了一张10元，他父亲当场归还。
“我们的陶瓷主要来自佛山和广西，佛山的质量要好一些，采购价也贵一些。可是，父亲并不以此定价。比如同等型号的瓦煲，广西的一只赚取1元，佛山的则赚取0.8元。街坊来买商品，我父亲宁愿少赚一些，也要介绍佛山货，认为‘贵米唔贵饭’。瓦煲虽然贵一点，但好用、耐用程度远超其价值，希望街坊们买到称心如意的商品。”黄炳祥回忆道。
货真价实回头客多
瓦煲保养不好、使用不当，就容易破碎开裂。有一次，黄炳祥在佛山用餐时，看到有瓦煲被一层铁丝箍着，感觉安全实用。回来后，他极力推行这种做法，并研制出新型箍法，铁丝圈上下两层，5条边拉紧连接，并钩住瓦煲口，十分坚固。该款带铁丝网的瓦煲一推出就受到热捧，成为周边茶楼、大排档等的首选用具，甚至吸引广州的客人下单购买。
“我以前经营过大排档，煲粥、煲汤用的瓦煲都是在这里购买的。当时只有这里的瓦煲箍有铁丝网，安全好用。”今年62岁的金子常告诉记者，他是恒发日什陶瓷店的老顾客，这里的商品价格不贵且耐用。
市民罗永新在附近经营炭相生意，见证了恒发日什陶瓷店的辉煌时光。“生意一直很好，人来人往，货如轮转。”他说，现在就算店铺搬了，仍然有不少市民前来询问搬到哪里去，想到店铺买陶瓷品。
新店依然顽强经营
5月28日，记者来到城中路75号看到，原本的恒发日什陶瓷店不见了，门前的招牌也被覆盖，变为一间经营二手家电的商店。这是一幢两层高骑楼，深进15.4米，面宽4.2米，廊宽3.2米，正间面积约64平方米。
黄炳祥告诉记者，他于2011年退休，后来与五弟黄炳赞一起经营恒发日什陶瓷店到2014年12月，然后将店铺转手给曾在店里工作的伙计黄桂扬。两年后，黄桂扬放弃租赁恒发日什陶瓷店原址，把店搬到了堤下路肇庆市市政建设有限公司大院的一个仓库里。
“我在新店依然经营瓦缸，以批发为主，服务对象主要是老顾客。为了节省租赁费用，所以搬离原址。”黄桂扬告诉记者，搬离之后以“新恒发日什陶瓷店”为名注册仓库式商店，一直经营至今。黄桂扬表示，街坊认可“恒发”这个老店，平时打电话过来下单时，都会问一句：是恒发陶瓷店吗？得到肯定答案后，一般都会很爽快地下单购买。
尽管如此，因为新恒发日什陶瓷店地处偏僻，很多街坊难找到，这家老字号逐渐消失于大众视野。黄炳祥希望，接手者能够继续经营，传承城市文化印记。
作为陶瓷行业的老字号，恒发日什陶瓷店被列入府城复兴与保护项目。肇庆市文广旅体局建议，悬挂“肇庆府城·老店”牌匾，介绍其相应历史信息的宣传图版。
■下期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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