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的祖国□ 邵海明

西江日报 2019-11-02 01:41

我爱我的祖国,用文笔表述这种情感,我不觉得这是矫情。我家的故事与祖国有不一样的关联。

我爷爷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成长在革命斗争年代,在血与火之中锻炼青春。当年,他得到一位老红军递过来的一块番薯,让他在饥饿当中看到了希望。此后,怀抱感恩之心的爷爷活跃于敌后根据地,为党组织传递情报。

我的家乡是一个表面上平静,内里却火热的小村子。爷爷不识字,但记性出奇的好,他挑柴草到乡里卖,一年的账都清清楚楚记在心里,不会有丁点儿错漏。他熟悉德庆、怀集、封开的地形,会讲好几种方言。当时党组织的一位政委,挖掘了爷爷会几种方言的优点,于是爷爷常往返德庆怀集封开三地,为党组织传送情报。

为了做掩护,爷爷演起了布袋戏。爷爷虽不识字,但演布袋戏用的是方言,正好。当爷爷到各村演戏,大家为爷爷插科打诨、连编带蒙的戏捧腹大笑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布袋包”是共产党的一个地下交通员。而在戏台下,坐着接头的联络员。

就这样,爷爷利用演布袋戏,多次为党组织传递重要情报,在这期间,爷爷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岁月在辗转间流逝。新中国成立后,爷爷担任一乡之长,无论是干革命还是干乡长这份工作,都抱着一颗火热的心,没有丝毫的懈怠。后来因为历史原因,爷爷两次入狱,在牢狱里受尽折磨……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耄耋之年的爷爷牵着我的手遥望红日,他说虽然乌云会遮住阳光,但光明是挡不住的。

后来,雨过天晴了,日子也好起来了,他与我们说得最多的是:“我们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热爱祖国,回报社会。”

相对于爷爷,奶奶的故事似乎逊色多了,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在夜晚如豆的灯光下,在她一遍遍地给我讲爷爷当地下交通员的故事中,我逐渐梳理了她的一些故事。

在那些白色恐怖的日子里,奶奶对于爷爷做地下交通员的事可谓既支持又担心,很多时候,她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家里护养爷爷带回来的伤员,或给红军战士纳鞋底。奶奶一共护养了5位红军伤员,纳下的鞋底有一箩筐。每当红军战士要离开时,奶奶总是往他们的怀里塞鞋底,她说:“多拿些鞋底,往后会用得上。”

后来,那些鞋底果然伴着红军战士爬雪山过草地,在战争年代里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每每想到此,奶奶脸上总会荡漾着满足的微笑。

奶奶就这样一直做着爷爷的坚实后盾,她有着甘于平凡的思想,只发着微弱的光,有时甚至显得微不足道而被人忽略了。新中国成立后,即使在困难的岁月里,她也没有向党组织提出过一丝一毫的要求。只是在我们家穷得揭不开锅的那些年里,奶奶有一天突然对我们说要去“找组织”,找当年的那位政委。不久,县民政部门派人下来,奶奶隐藏的身份随即被揭开,原来奶奶也是老党员,就像当时的许多红色家庭一样,爷爷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奶奶也秘密入了党。

一个月后,奶奶领到了她的第一笔民政补贴。奶奶说,别以为只有爷爷这样的七尺男儿爱国,甘愿为祖国赴汤蹈火,她这个女流之辈一样有一颗火热的心,热烈地爱着自己的祖国。我看着奶奶虽然满头银丝依然坚毅的脸,遥想她年轻时应像花木兰一样英姿飒爽,满怀爱国之心。

而我的父亲对于爷爷在白色恐怖的日子里“对家庭不负责”,抛家离乡去演布袋戏,做地下交通员是有“微词”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他人还没长大就要挑着粪桶到地里去干活。而到了后来的特殊时期,爷爷入狱后家里更是艰难,他对爷爷是有怨恨的。

我父亲不奢望爷爷能给家庭带来什么,他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过着小日子。随时间的推移,父亲慢慢地开始认识爷爷,也慢慢地了解爷爷忠诚了几十年的中国共产党,体会爷爷对祖国的热爱。

记得一个窗外下着沥沥秋雨,屋内一灯如豆的夜晚,已经白发苍苍的爷爷,将身体强壮的父亲拉到身边,颤巍巍地说:“一个人要常怀感恩之心,若是当初党不信任我,也不会让我做地下交通员。前进的道路上遇到波折,你只要心里面装着一个信念,热爱自己的国家,日子就会越过越明朗的。”

父亲将爷爷的话记在心里。他不忘爷爷的叮嘱,在生产工作中将自己总结出来的种植经验传授给乡亲们,带领乡亲们共同富裕。

我没有爷爷干革命的魄力,也没有父亲强健的体魄,有的只是拿起粉笔在讲台上教书育人,以及闲暇时写几篇文章自娱自乐。但我知道,我身上流淌着与父辈们一样的满腔爱国热血,骨子里是满满的爱国情怀。

我知道,我下笔的文章要充满正能量,鼓舞斗志,激荡爱国情怀,描绘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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