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的成本
你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一路踩着晚灯
与小摊位、行人擦身而过
你就这样进入小巷,那些催促你归去的气味
簇拥着你,爱着你。
我喜欢这样,一边写诗一边讨论诗,这是现场。
戴望舒的《雨巷》大概就是这样:一条深渊般的小巷被暴雨包围,一个女人撑着雨伞匆忙的从那头一闪而过,只留下鬼魅般的阴影,游荡于诗人的脑海。于是诗人就写下了这首诗。我想如果是暴雨更具有杀伤力,如果风和日丽和风调雨顺所包含的寓意那么令人向往,我将抗拒。这让我想起一篇评论郭沫若的文章,评其诗歌在文革前后的“诗意”含量并以此衡量其文学水平,现在,我更想说的是暴雨,一场暴雨充满所有反叛元素,如果这个世界不再存在逆道而行,何来正面?当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你所证明的只是一个鬼魅的印象。
我们要穿过广州市区一条小巷到那边打羽毛球,类似的小巷十年前见过,楼房密集,小巷上空布满各种电线,行人擦身而过,吵吵闹闹,杂货店,肮脏,污迹横流,方言交杂,这就是出租屋。一个理想者的聚集地。今晚,我将穿越这条小巷到那边打羽毛球,突然感动得不能言语,因为不知道前方将通往哪里?就像走在一条不知方向的人生之路,既兴奋又紧张,此刻就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紧贴每一寸肌肤的感受,还有以往的个别情节在脑海乱窜,这已经很久未曾的喜悦了。我害怕,害怕一下子就到了尽头,害怕小巷越来越宽或者越来越窄,害怕转弯之后就面目全非——我怕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支撑的物质也瞬间崩溃,我怕崩塌的声音。如突然拔开病人的吊瓶,不仅仅是解脱,我所在乎的是那些情感的依赖。返回时却没了感觉,再穿过时再也没了感觉——寓意,或者一个女子撑油伞在雨巷中徘徊,从今天起我想象成暴雨在袭击一个外出打酱油的奶妈,这样说明了社会的暴虐和足够的理由证明雨中行人的必要性。
后来,我想写一首诗,即小巷的感触,却无从下笔。
我想自己很多时候都有点疲倦,我总想休息,总想着或向往布罗茨基的松林和那一片蓝,还有夜深人静的电影《与狼共舞》的背景音乐与掷向火堆的木头——生活需要燃烧的声音,你却以此来探测某些可能,此时,雷州半岛的暴雨正在冲刷大地的皮肤,裸露、红肿,一个朋友相离那里不远,如果他还未受伤。
暴雨代表发泄,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的人
常常没有雨水,因为他们不需要。
当他们死了,也许不曾发生的死亡现象
他们有自己的方式,在暴雨前咒骂
排斥那些情绪的瘟疫,谁也不想与之同行。
碎片非常珍贵,虽然有些片段极其厌恶,即使自己就是肇事者,在这个临近冬天的月份便开始留意第一场冬雨。可能还要到外省采购农作物——黄老门,一个盛产棉花的地方,上次碰见一个疯女人在为数不多的垃圾堆捡食物,我从她身边经过时给了她两根香蕉,她甚至没看我一眼。那时,寒冷的清晨已经升起太阳,田野上三两片油菜花,大叶杨柳在摇摆,我得到银行办理货款,发传真,拿发票。是的,我想整个世界都在飞奔,我又将回到那里购买农作物,可是对于那个厂房还有那个老板等等这些物象却非常容易健忘,可能农作物饱和的质地还存在脑海——某条乡间小桥,孤零零于山头田野的房子,即使一闪而过,就像某种符号一样被你赶出门,再也不能重逢,于是,你才会百感交集。
“2010年,10月10日,阴,昨天有雨……”这是一则日记,现实与文学存在怎样的关系?“阴,昨天有雨。”与昨天有关系吗?绝对存在关联——暴雨,小巷以及日记,在一切有迹可循又惊喜不断的逻辑或者艺术范围之内,无论怎样,而我们实在不应该先入主!是的,不应该先入为主。另外某些,比如影评之类,我往往会写诗歌来表达上面的想法,当你觉得慢慢与平面信息接轨了,很多想法却变成多余和废话,甚至气馁。近来都惦记着一个虚拟人物:电影《与狼共舞》的主角邓巴中尉,他是一个疯子!凡是与理想主义有关的艺术作品都长青不老,理想主义从理性得出的解释更符合人类进化史,而从感性方面被妖魔化得益于人的激情,当人们推崇电影《教父》的男人国度有关的权力与金钱的讴歌,各国政府却致力于贫富悬殊问题。也许应该歌颂过去已知的理想典范,而艺术的当代性恰恰在我们的迷失中丧失。我要说的是这个疯子的孤独,这是我从虚拟人物中体会到真正的孤独,当他围着火堆跟随背景音乐起舞,不得不佩服音乐的感染力,如果孤独存在宽度,他的孤独将是一条非常辽阔的河。而在小巷穿梭的撑油伞的小女人、忙生计住在密集出租屋的年轻理想者们——谁来成就他们的辽阔?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刚好被你窥见而已,就像从镜子看到的自己。摇滚乐队空中铁匠有一首歌叫dream on(梦想),因为我记得一句歌词:“当我对着镜子……”
当我对着镜子,这种既严肃又荒诞的事情
我想到暴雨,暴虐与落下的雨点共舞
理想将随之流失,将随之蒸发。
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以说还有理想,因为这种廉价的念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可以一边面对马桶一边背叛它,失意时摒弃它,当你又与物质相提并论时侮辱它,因为理想显得那样卑微且毫无身份,这只是一种活着的寓意——向日葵追逐太阳,飞蛾扑火。还有一首歌,电影《现代启示录》片头主题曲:《the end》,出自摇滚乐队the doors,还有电影《低俗小说》大量的脏话台词——我感觉都非常严肃,我喜欢这些深浅不一的严肃,可以还击那些无趣和虚伪的“道德”,也是暴雨所要具备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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