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潮 廷中情
每每回溯青春年少时,我内心都感念那段温暖的时光,而所有的温暖都汇聚于同一个地方——罗定市廷锴纪念中学。所有的光亮都融汇在一本薄薄的刊物——《将军潮》
如今,即便时光已过去了20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首次踏进母校廷中的情景。
那时已近初秋,乡村的原野一片金黄,收获与喜悦接踵而至。经历一个闷热夏天的等待,我正式告别童年,踏入初中,而那一张让一家人感到荣耀的录取通知书,来自一所创办仅10年的学校——罗定市廷锴纪念中学。
在晨曦微澜的光亮中,我背着早早收拾好的行囊,与父亲一道,踏上了从乡村通往市区的公共汽车,道路弯曲辽远。随着太阳升起,阳光渐次燃亮,把路途上的每一道坎坷都映照得光亮剔透。如同此时父亲眼睛里闪烁着的希望和期待,如同此时我眼睛里点燃的对知识的渴求和对未来的憧憬。
父亲执意与我同行,既为了尚未成年的女儿不至孤单和安全考虑,更重要的是,那是我从乡镇重点小学跃升到市级重点中学的重要时刻,父爱不缺席。
还未踏进学校,远远地看到一尊雕象矗立于前,蔡廷锴将军身披军服手拿佩剑,守望着这片土地。那一抹庄严肃穆的身影,就像一个琥珀,看起来好像是停了,但其实他没有停。你还看得到它,感受到将要发生的事。他有精神熏陶而成的香气,光线打来那种透明、半透明的样子,让你对传承将军精神的生命状态充满想象。
早在入学前,我就专程跑去向一位老师借阅《蔡廷锴》自传。他1892年出生于罗定市罗镜镇龙岩村一户穷苦农民家庭,18岁从军,尽忠报国,由于他英勇善战,有勇有谋,屡立奇功,因而从普通一兵,升为团长、师长、军长到总指挥、总司令。特别是在民族危难时刻,日寇发动淞沪侵略战争,他率领十九路军奋起英勇抗敌,使日军四易其帅,节节败退。它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是能够打败任何侵略者的!
此刻,立足于此地,在我们眼前,一位抗日英雄的影像一直在那里脉动,呼吸,有心跳,这所学校正是为了纪念、传承而存在,而我们,作为廷中学子,更应让此精神发扬光大。
自此以后,我就在这所学校里求学,这片碧空,容纳了蓝天和白云,也有青少年成长偶遇的小乌云。从初中至高中,整整6年,横跨青春岁月里最闪光的时光。而对于我来说,更闪亮的光芒来自于一本薄薄的、当时印制粗糙的小刊物——《将军潮》。
在这片碧空,最早飘荡于我面前的乌云,或许就是在全市汇聚的星光熠熠尖子生面前,感到自己突然的黯然无光,一棵叫做“自卑”的种子。
英语课全然陌生,数学课突然深奥。但有一门课,却如同救命稻草一样,在此时拯救了我。在初中的语文课堂,我们的王卫军老师,饱读诗书,博学多才,把每一堂课都上得趣味横生。这让我燃起了对文学和写作的强烈兴趣。每一次周记、作文,我都很认真地写,也获得不少好评。
有一天,王老师把我和另一位男生叫出课室门口。我悻悻地走了出去,安静的走廊看不到尽头,但能清晰地看到脚下的路。王老师满面笑容地说:“我把你们两个推荐入学校文学社了,好好磨炼,相信会有收获,期待你们写出好作品。”我有点小惊喜小雀跃,一抬头仰望,课室窗外的绿树红花正在阳光下肆意绽放,那也是属于我的阳光。
自此以后,我在文学社里认识了一群同样爱写作的同学。每个月,我都会把用心写好的习作,找来规整的格子,认真地誊写下来,交给组长。
有一天,组长拿来一本散发着墨香的小册子《将军潮》,我惊喜地看到自己写的一篇散文诗《总以为》发表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写下的文字变成了铅字,爱不释手。《将军潮》是我们文学社的刊物,当时因经费有限,印制较粗糙,但每一篇作品都是学员们的心声之作,耐读,富有启迪意义,为传承将军精神的学子们开拓了一片更广阔的碧空。
穿越20年光阴,如今,纵然我已有数不清的作品发表在很多权威报刊、杂志、书籍中,但《将军潮》带给我最初的那份感动和温暖总是独一无一。
它就是一直守望着我的那道光,在追逐星辰大海的人生路上一直存在。我带着这份光,走进大学校园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自此展开笔耕的人生。在人生的未知之旅,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没有放弃手中书写的笔,一次又一次地从阴霾中找到光源。
将军潮,廷中情,就是深扎在我人生路上的一片阳光。用最纯粹的姿态,吹散遮蔽光芒的云雾,在岁月的风雨中,形成一片绿色的港湾。今天,她已30岁了,绿却无止尽,桃李满园。
每一次,当我们抬头仰望,蓦然回首,总会获得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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