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背瑶寨记

韶关日报 2019-11-10 08:08

参加乳源瑶族文化节“十月朝”,偶遇70多岁的邓阿婆。邓阿婆能接受新事物,还懂得用微信,会唱山歌爱刺绣。徐志虹 摄

我们驱车从深圳到了粤北韶关乳源必背瑶寨。

瑶寨坐落在崇山峻岭的山溪水边,这里树密林深、浓荫蔽日、泉水叮咚、飞瀑高悬。

寨子的朋友旺胜,早知我们一行人要进寨,组织了寨子的男女青年,穿上节日的盛装,排成两行,手持红绸巾和花束,载歌载舞。舞狮,吹牛角,吹唢呐。热闹喧天。

瑶族男女穿着自制的服装,别具一番风韵。但见姑娘们穿着蓝色的棉布衣,胸前背后绣有一块花纹图案的方帕,有点像清朝的官服。下穿一条宽阔的布裙,用一条绣花布巾扎成腰带,漂亮的图案显露在臀与腰之间,外面再扎一条五色线织成的腰带。两端有丝线垂下,腰间还悬着一串方孔铜钱,行走时叮叮咚咚,仿佛一首美妙的音乐。头上也戴上绣花长帕,缠绕几圈卷起,姑娘们爱戴各式银耳环,给人一种华贵的美。小伙子上衣也是方帕花纹,宽大裤子齐膝下,脚扎白色绑腿,头上用一条白布巾包扎,两端及正中也露刺绣花纹。

瑶寨的住房,多是用杉树皮盖的,也有竹楼。最令我奇怪的是厨房没有烟囱。原来,每年冬至前后,他们将猪肉或猎取的野猪、野免、野鸡放在灶头上,任由炊烟熏烤。熏烤出来的烟肉,野味难寻,是瑶家人请客的席上佳肴。

我们几个深圳去的朋友,特意在瑶寨阿东家住了一晚。晚餐阿东用烟熏野兔、野猪,还有自酿的糯米酒招呼我们。席中有两道菜,我们很喜爱吃。阿东说,一菜是酒盐渍蚯蚓,一菜是香叶煮芋头杆。“鲜味、野味,真想不到蚯蚓如此之鲜。”我啧啧称赞,酒醇、饭香、菜鲜。饭后,阿东带我们在瑶寨转了一圈,差不多到寨尾,阿东对我们说,不远处有一温泉潭,瑶寨人天生爱清洁,衣服虽然穿多天不换,但澡天天要洗。寨子上的男男女女都在那深潭洗澡,男男女女都是赤裸着身体在干净地沐浴……什么,男女真的裸露在深潭洗澡?我顿时酒醒了一半。

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说,一个县城的青年上山斩柴,途经一瑶寨,见一帮男女光身在潭湖里洗澡,便笑了起来,哪知,一瑶族青年见斩柴人笑,拿起腰刀,追这青年,追了一两里路,瑶胞见自己光身,便停下不再追了。那青年面青口唇白,空手跑回了家,幸亏跑得快,不然命都没了。县城有研究瑶族史的老师告诉我们,凡见到这情景,你看一看无所谓,但千万不要笑,否则闯祸。

我甩了甩头,确认自己没有酒醉,心里暗暗高兴:哈,这下可大开眼界了……我正美滋滋地想着。阿东继续说:一会你们过潭的时候,见有男女一起洗澡,千万不要笑,自自然然地过去,不要回头再张望。我问:瑶族姑娘也裸露洗澡?阿东笑道:这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未嫁姑娘哪里还会在潭里洗澡,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阿伯、阿婶才保持这瑶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暗自失望,但又强忍着不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晚上,寨子的大坪上点起了篝火。跳起了耕种舞,两组男女青年,围着禾桶,各持镜钹,把一年四季播种耕耘的辛勤与喜悦表达出来。春天有插秧动作;夏天有拔草姿势;秋天有打禾收割的舞蹈;冬天有劈斜(将山上杂草、小树用弯刀砍掉烧光,以待来年春天种杉树、棕树、玉米等)美姿。他们还拉我们一道跳起长鼓舞、铜铃舞、打手舞。希望追打瘟神,驱除瘴气。来年兴旺,五谷丰登。

我们虽然跳得生硬,但玩得开心,把都市的喧燥烦恼早抛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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