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潭古驿道
派潭的那一条古驿道,想必是横亘在派潭河的蜿蜒河畔,贯通着增城由北到南的山山水水,绵延三十六公里,直达古老的荔城的。
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那古驿道叫什么名字。我翻遍广州史册,览遍增城地方志,没有找寻到有关它的记载。我去过从化钱岗古村游玩,我记得那座古村落的指路碑中,有着古驿道“右太平墟、上王街口、左往派潭”这三行十二个字。那字很模糊。但它也给了我启发。于是,我在心里面姑且称那条古驿道为派潭古驿道。
派潭河有三十六公里,我猜测,派潭古驿道也该有三十六公里。古时驿道,都是沿河而建、顺山而筑的。
静静地行走在派潭河畔,犹如悠悠地行走在派潭古驿道那般,恬然,安然,阒然,恍若行走在数十个世纪前繁忙的河运时空里。
望着悠远悠长的派潭河,远山洁白云彩宣示着这一片净土也像一千那样幽静。埋藏在钱岗古村的那块指路碑,没有将派潭古驿道与派潭河给湮没在历史的长河。
犹记得游览从化钱岗古村时,我曾经睁大双眼,费力地端详那指路碑上的模糊字迹。我虽然感觉到草丛、青苔、岁月跟古驿道开了个几百年的玩笑,但碑石也忠实而艰难地点明了古驿道的分叉点。
从京城蜿蜒而南下的古驿道,历经平原、黄河、长江和大庾岭,历经重重叠叠的南岭群山,到了钱岗,行将带着驿马进入五羊城广州史,分成了左、右、上这三条岔路而走的新驿道。数百年前的“新”驿道,其中往左而去的,就是派潭古驿道。
走在派潭河畔,我又觉得指路碑没有给历史开玩笑,而是很忠实地弥补了史册中无以记载的历史事实。派潭古驿道,它真实地存在过。
若干年后的今天,起码,我知道了钱岗古村指路碑和派潭古驿道的意义。
从汉代初期开始,经过两千多年的县域古城增城,一直是珠玑巷、始兴城、翁源河、清远圩、新丰岭、从化泉那些地方百姓赶集、走亲戚、下南洋所必经的关隘。
派潭古驿道,因为有了派潭古驿道的存在,再远的山路、水路和没有路的路,也就压缩了很多焦急和思念。派潭古驿道,承载起一片片乡愁,运输出一段段记忆,负荷起种种情怀。
那一段三十六公里的古驿道,聚集着千万个客家古居。高滩水、灵山水、高埔水、车洞水和小径水,养育着派潭河,充盈着派潭河,把派潭河两岸的客家人滋养得灵秀、健壮、智慧、聪颖。
河畔那些残存的驿道、驿站,编织出数百年来客家人自强不息的形象。
或许,或许派潭古驿道承载过何仙姑的形象,映射过崔与之、湛若水的朗朗书声,也见证过石达开成长的步履,但新时代的文化振兴和乡村振兴洪潮是绝对不会淹没曾经辉煌的派潭古驿道的。
派潭古驿道,是我从钱岗古村的指路碑上解读出来的,也是我行走在派潭河畔那些麻石路上、麻石驿站残垣断壁中产生联想而突然呼唤出来的名字。
那条驿道,是勤劳智慧的派潭客家人编织在岭南热土上的激情交响乐。我感觉,那又是文人们挥洒在宣纸上醇香的墨宝,是诗人们抒写在派潭河畔的豪迈诗作。
想象中,派潭古驿道应该有驿马飞驰而过,有商贾匆匆走过,有商船在派潭河中缓慢行过。驿道前方的河叉处,还应该有石拱桥,应该有黄昏下牧童晚归,有樵夫山歌响起。而炊烟升起的村落,则更能唤起旅人的乡愁。
由钱岗古村残存的指路碑,我感受到了派潭古驿道的生命力。我曾经游历过大庾岭梅关古驿道、京溪古驿道、粤东古驿道,那些驿道的千百年历史无不令人震撼。而派潭古驿道,肯定也像梅关古驿道那样,承载过繁荣的过往。
无数古驿道都曾经商贾如云、货物如雨,进而使驿道所在地都万足践履,冬无寒土。
派潭古驿道,令派潭一时成为“舟车辐辏,踵接肩摩,攘攘熙熙”的岭南热土。那是一幅山区美景商旅图。
而今,行走在派潭河畔,行走在历史的古驿道中,我仿佛在领略一首首千年歌谣、万载乐章。我想象中的那条古驿道,正在奏响令世人奋进的曲调。
一弯明月升起,当年拴马的石桩已然成长为派潭河畔一排排参天的大树。我知道,派潭古驿道已经被多彩的交通图给久久遗忘,它安静地躺在散轶的书卷里和钱岗古村的指路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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