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与我们不相见已有15年了.我们明白这辈子是不能再见到父亲的了,但父亲的音容笑貌我仿佛一抬头又见着了且无法挥去。父亲熔进了我的细胞里、血管里、皮肤里,我的父亲,我深深怀念您!
父亲是特别善良的人。有时候善良到过了头,直叫我们心痛。记得2001年,父亲大病初愈,很是欢心,有事没事都爱往集市上跑,我们也很理解,他想见见他以前的故友。谁知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位小年青用摩托车撞倒了。手脚也伤了,还流了血,小青年慌得不行,一个劲的赔不是。父亲慢慢的爬了起来,说了一句:“以后小心点,回去吧。我自己去医院看就行了,不碍事。”要不是邻居告诉我们,父亲是永远也不会提的。1962年,父亲师范毕业分在粤北山区的仁化中学。那时跳出农门的人还很少,因此经常有远道而来的乡亲找父亲介绍工作或借钱,父亲从不拒绝,总是想方设法地帮助他们。一天,又来了一位老乡向父亲借200元钱(期限二个月)。父亲囊中羞涩,又不能不借。于是拿了学校的200元(父亲兼财务)借给老乡。过了几个月,学校查账发现少了200元,认定父亲贪污。父亲只好和盘托出。学校限父亲10天之内归完,不然就送公安。乡亲知道后,发动所有老乡去寻找借钱的人,最后在仁化城口找到那位老乡,要回了钱,父亲才避免了牢狱之灾。
父亲一生勤俭而又勇敢。教书之余,父亲还养猪、养鸡、种菜。印象中,父亲从未闲过:要么就去山上砍柴;要么就去离仁化几十公里之外的湖南汝城买来肥肉煎油(一斤大概便宜一毛多);要么就去坑沟抓鱼补充我们的营养。总之,他就是停不下来,偶尔陪我们打羽毛球、打乒乓球的机会也很少。虽然父亲勤俭,但对我们很是大方。每次跟着他去集市的商店买东西,找回的零钱他都会叫我们放好,以便有需要时用。因此跟着父亲去商店买东西是我最值得回味、再远也愿意去干的一件幸福的事情。马英九说:“父亲是一个银行,发行知识,支付爱。”我深深地体会到父亲的“支付”。父亲每年寒暑假都会回老家看望我奶奶及我母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一家人才算团聚。有一年春节,父亲回来的时候,恰遇村里火烧屋。父亲把行李丢在路边就冲进火场救火。等把火扑火了,父亲成了“黑人”(农村房用木头做的,起火容易烧成炭,黑炭涂了父亲一身)。对于值得做的事情,父亲都是毫不犹豫地勇敢冲向前去。
父亲很正直,眼里容不下沙子!当初,学校养了一口鱼塘,等到要捞鱼的时候,却几乎是空塘。后来,父亲就在鱼塘附近守着,看谁这么大胆。不久,就有所斩获:原来是附近的村民干的,有几个还是父亲教过的学生。父亲记下他们的名字,第二天,带人一个一个去抓。时间、地点、多少人去偷的,父亲说得丝毫不差,偷鱼贼只好自认倒霉,碍于面子也不敢去偷了,从此老师才吃上了自养的鱼。只要是和坏人坏事作争斗,父亲从来就不缺席。
父亲很是乐观,面对死亡,也是泰然处之。这也深深地感染了我们。父亲得的是白血病,后期又得了糖尿病等疾病。得病初期,市粤北医院并不能确诊,建议我们到广州中山医附属医院检查。在中山医,经常有十来个医生(有些实习生)一起诊断、交流、讨论。父亲知道自己病得不轻,不然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就医、也不会来这么多医生研究了。父亲说:“我的病能给医学带来进步也是病得好,病得及时。”抽骨髓、刮肉诊断,能用上的检查几乎都用上了。检查完了父亲都会说声“谢谢医生护士”。只要父亲精神稍好点,他就会起来跟我们聊天。谈人生,谈工作,谈做人。要是以往我会左耳进右耳出的。但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我听得认真,生怕有任何一个字遗漏。我们也谈死亡。他说,只要无愧于天地良心,生与死是一样的。面对死亡,他是微笑的,就像在课堂上跟他的学生讨论生死。父亲对死亡微笑的乐观态度至今仍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坦然承受困难与挫折,它是无价的财富!
记得有人说过:最高的不是山峰,而是父亲的背影;最远的不是天边,而是父亲的期待;最深的不是沟壑,而是父亲的皱纹;最广的不是大海,而是父亲的博爱;最暖的不是阳光,而是父亲的怀抱。达芬奇说:“父爱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父亲不仅爱我们,就是对其他人父亲亦充满仁爱。父亲曾跟一些年青教师说:“我种的菜就是你们的菜,想吃尽管摘。”老师们现在回忆起来也感动不已。
我深深地怀念着我的父亲,我的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脉,我仿佛一抬头又见到了父亲,他仍然在我们的对面与我们促膝谈心,父亲依然和我们一起吃饭、看电视……
怀念您,我亲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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