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鸡子趣谈
以前,陆河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鸡,都是自家孵出小鸡来饲养,称为“孵鸡子”。孵鸡子是要有一定的技术的。
陆河人称孵一窝鸡子叫做“孵一斗(斗争的"斗",客音)鸡子”。要孵鸡子,首先要有鸡嫲(母鸡)“痴孵”,也叫“赖孵”。一般来说,鸡嫲连续生了十几个鸡春(蛋)后就会“痴孵”。鸡嫲痴孵的表现是羽毛隆起,神志不清,呆板不灵活,整天在窝里蹲着。陆河人形容人有病、精神不好就说他“捞(像)鸡嫲痴孵捻”。有鸡嫲痴孵后,就要选好高质量的鸡春。主妇对自家鸡嫲生的鸡春舍不得吃,保存起来。数量达到15只左右时,就可以孵一斗鸡子。有经验的人要检查一下鸡春的质量。迎着光线看看鸡春上端有没有“顶”,有“顶”春就是“精”的,是鸡嫲和鸡公(公鸡)交配生的,可以孵出鸡子,否则就是“膨(pang)”的,孵不出鸡子。如果自家质量好的鸡春数量不够,主人就会走家串户跟乡亲们换有“顶”的鸡春,左邻右舍也非常乐意互通有无。上个世纪人民公社生产队时期,每造稻禾成熟禁放鸡鸭时,鸡公则不禁放,可以得到优待,自由去田里吃稻谷,就是因为鸡公要做种。
鸡春选好后,就用一个旧擂茶钵或其他器具做“鸡斗钵”。要把鸡斗钵放在室内通风干燥的地方。在钵底放一些清洁的干松毛(叶)或茅草之类的东西垫底,再把鸡春放在上面,不能重叠,一般放13至16个为宜。鸡嫲在孵子的过程中几乎整天都是蹲在“鸡斗钵”中,用羽毛把鸡春盖住,使鸡春发热,温度能达到40℃左右。每天,鸡嫲会数次翻转钵中的鸡春,使其受热均匀。主人若发现鸡嫲不会翻转鸡春,就要人工帮助翻转。这样,孵化率才高。经过19天左右,鸡子会破壳而出。有些鸡嫲生春时会“走斗”,即到柴寮或野外草垛里生蛋。待生了一斗鸡春后就在那里孵子,然后它会把鸡子带回家。
上世纪后期,陆河人开始采用机器电化孵鸡,并建起较大型的养鸡场,大量的生鸡和鸡春进入市场,价格比家庭产的便宜。因此,农户孵鸡养鸡的数量逐渐减少。但认识了解鸡嫲孵鸡子的做法非常有趣,人们不妨试试孵鸡子。(罗新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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