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相亲趣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前男女自由恋爱者甚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男女结合的门槛,因而有了相亲的习俗。
翻开相亲这卷老书,有奇趣的轶闻,有欢乐的喜剧,有感人的故事。相亲一般是双向的,男方到女方家家访,称为“相亲”,而女方到男方家家访,称为“看家方”。有的人相亲,一拍即合,也有的人多次相亲,皆不成功,留下了不少轶事笑话。
笔者邻居镇松兄,家境贫寒,上世纪50年代,32岁的他还是光棍一条。一次,经人介绍到邻村相亲,陪同的人告诉他,进女方家门要满脸笑容,身上要带包香烟,以酬女方家男宾。镇松兄跟邻居借了一套好衣服穿上,还买了只5角钱的铜戒指(看似金戒指)戴在手指上。到女方家时,镇松兄见在场有几位男人,立即摸出一包“勇士”牌香烟(每包9分钱,是当年最便宜的香烟),分给大家。这一举动引起女方两位男宾怀疑:穿好衣服,戴金戒指,为何相亲还带这么低档的香烟?一年过半百看似温文的老者问他:“阿兄在家中从事什么职业?”镇松兄心直口快:“种一亩多地,平时也帮人杀狗杀猪,只要有钱赚,件件都干。”一陪同的老者立即插嘴:“镇松会做人,乡里人有事都去帮忙。”老者又问:“那一家生活过得好吧?”镇松立即回答:“好!好!冬头跟人借点钱,冬尾粮食不够吃,也跟人借些米,但有借有还,乡里无人说我孬话。”几番对话之后,女方认为男方家清贫,婚事不合,场面冷淡。这时,女方的母亲说话了:“阿兄,不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镇松兄起身道:“阿娘请(当地人称岳母为阿娘)。”女方母亲板起脸孔说:“只能叫婶姆,不可喊阿娘!”
镇松兄这次相亲,当然不成功了。对此,乡里人众说纷纭,有人说女家嫌贫爱富,有人说镇松兄太小气,相亲带“勇士”烟,让人一看就知家底。有人竟因此给镇松兄起个绰号“勇士”。
潮阳相亲,如果男女双方彼此满意的话,女方就要到男方“看家方”,通常是女方长辈前往。“看家方”也是女方对男方家庭的进一步了解。这时,男方家长都要盛装恭候。女方“看家方”的人进门,若见门楼有一两头大肥猪,大厅有一大谷堆,就知是殷实人家,第一印象已有几分好感。如果男方说话客气大方,热情有加,便改口称“亲家亲姆”,说明已答应婚事。这时,男方便准备好饭菜,请女方相亲人用餐。一般女方相亲人留下吃饭,说明“看家方”圆满成功;如还有质疑,女方一般会谢绝男方盛情,径自回家。
相亲和“看家方”成功,双方婚事便成定局,双方家长要择吉日,由男方送聘,接下来就准备择吉成婚了。
潮阳民间也流传着不少感人的相亲故事。上世纪40年代初,20岁的乡人郭建,年轻英俊,经媒人介绍,到毗邻的乡村相亲。姑娘清珍对他一见钟情,但其父母嫌郭建家庭清贫,不允这桩婚事。清珍一再向父母表达心意:“愿与郭建同甘共苦,非他不嫁。”其父怒曰:“那你嫁后喝西北风!”清珍说:“东南西北风我都愿意喝,吃清水煮草心也无怨悔。”最后,两人决定私奔。他们不顾乡人非议,日行夜宿,大地苍茫,欲往哪里?郭建告诉清珍:“上罗浮山,参加东江纵队。”当他们登上罗浮山时,正是暮春雨夜,雨点打在伞上,声音像断帛裂锦,又仿佛催人奋进。风雨之中,东纵指挥部的驻地“道观”就在一箭之遥,如豆的灯光吸引着他们,他们如愿以偿参加了东江纵队,郭建成了一名战士,清珍当了卫生兵。
1956年,已是部队师级干部的郭建和当军医的清珍夫妇回乡探亲时,幽默地说:“当年相亲,是清珍的父母让我们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乡亲们也说:“真想不到当年的相亲让山村相出了一名师长和一名军医。”不久前,九十多岁高龄已离休的郭建夫妇从常州回乡探亲,又忆起了当年相亲的情景,惊叹当年离乡时,月黑风高,腥风如剑,八十载春风秋雨,山月依旧,山村已成繁华的集镇。
时下,潮阳乡村还有相亲习俗,但已很少见,年轻人自由恋爱,当职业媒人的也越来越少了。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郑奕潘)为深入贯彻落实全市关于加强疫情防控工作的部署要求,近日,潮阳区各职能部门组织到网吧、部分农贸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