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秦牧终生的乡土情结 最后一篇书写家乡手稿寄出十多小时,他溘然长逝
秦牧故居
■ 陈为峰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时任华南局第一书记的陶铸同志曾说过:“广东有三宝——红线女、秦牧和羊城晚报。”
秦牧(1919-1992),原名林觉夫,澄海樟林观一村人。归国华侨,在新加坡度过少年时代。回国后,曾就读于樟林萃英小学和汕头一中;在桂林、重庆等地当过教师、编辑,有时也以写作为生。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在广州报刊文艺界担任领导职务。
秦牧涉及的文学领域非常广泛,写过小说、杂文、诗歌、文学理论和儿童文学等等,但最具影响还是散文。他的散文题材广泛,视野开阔,旁征博引,知识丰富,笔锋舒放,情趣盎然。读他的散文,使人长知识,增智慧,悟真理,获得艺术的享受和情感的熏陶,宛如走进了一个“哲理和诗”的世界。当年,他与刘白羽、杨朔齐名,并称“散文三杰”。
尽管秦牧在家乡居住的时间前后不超过5年,但他从来没有忘记家乡的老屋、小巷、古井、那条盛产扁蟹的小河(即今之古港河),市井上争奇斗艳的各类小食……他说“数十年来,我虽然经常远客外地,(对家乡的印象)却始终清晰如昔。像陈年名酿似的,越老味道越醇。”在他广州寓所的小会客厅,唯一带点装饰性质的物品仅为澄籍画家蔡仰颜的一幅描绘樟林著名特产林檎的国画。他闲时就眯着眼睛欣赏一番,聊解乡愁。
每有客从家乡来,他都要了解家乡事,因此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他都了然于心。1958年他回潮汕工作。这一段时间,他写了许多反映家乡新貌的文章,如《迁坟记》《咱们乡下出了宝……》《丰收风景画》《勤劳》《赌赛》和《摸鱼老手》等。
《咱们乡下出了宝……》向世人介绍家乡的鹅、水稻、萝卜等“宝贝”,借此展示潮汕农村“气象万千的青春画面”;《迁坟记》写的是1958年春天发生在潮汕平原上的一件移风易俗的新鲜事。过去农村没有专门的墓地,人死后,往往埋葬在自家地里田头。潮汕地区本来就人多地少,像澄海,新中国成立初期人均才六七分地,死人还不断跟活人争地,可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少。为解决土地问题,人们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掀起一场大规模迁坟运动,有效地解决了“死人与活人”争地的历史遗留问题。文章发表后得到毛主席称赞,并被《人民日报》所转载。
1992年秋,广州海外潮人联谊会要编辑“澄海专刊”,澄海政协文史委特约秦牧撰写介绍故乡的文章。当时他身体已觉不适,但为了宣传家乡,仍然答应下来,并于当年8月18日写就《故乡的女神庙》寄给澄海政协。不久,他又将此文改名为《国际女神的光圈》送《文汇报》发表,借以提高故乡樟林的知名度。可做梦也没想到,当秦牧于10月13日下午将文稿寄出后,仅隔十多个小时,就溘然长逝了!这篇饱含乡土情结的文章竟成为他的绝笔之作。
潮汕不少有志于文学的青年,都受过秦牧文章的熏陶和影响,有的还得到他直接帮助,像黄廷杰,就是秦牧介绍他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南澳的林松阳、澄海的蔡英豪等人都曾到秦牧家中做客,在写作上得到他的具体指导。在众多受益者中,得到秦牧帮助最大者当推王杏元。可以这么说,没有秦牧,就没有《绿竹村风云》。当初《绿竹村风云》的手稿送到秦牧的案头,望着从饶平一个小山村辗转寄来的一摞厚厚几十万字的手稿,作者又名不见经传,谁接受审稿任务谁都有畏难情绪。秦牧明知这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但仍抱着“沙里淘金”的态度,仔细审读下去。尽管该手稿大体采用潮汕方言表述,而且存在不少错别字和语法上的错误,但瑕不掩瑜,这部手稿仍然有许多闪光点,首先是很有原生态地方特色,人物形象鲜活,语言生动活泼,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只要给予适当加工润色,可能成为一部畅销书。在秦牧大力推荐下,广东省作协委派作家陈善文到饶平帮助王杏元修改书稿。在陈善文的帮助下,经过讨论,修改,再讨论,再修改,历时一年,终成为今日我们所看到的《绿竹村风云》。当然,没有当初秦牧慧眼识珠和力挺,《绿竹村风云》的手稿或许会埋没在岁月的烟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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