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画笔描绘生命的色彩
天趣 (国画)李明烈 作
我的客厅挂着一幅国画,题作“天趣”,一丛枝蔓茂盛的葡萄藤延伸垂散,两串晶莹的葡萄悬吊,枝梢上一只活灵活现的天牛,正悠然自得。画面构图灵动、用笔飘飞、栩栩如生、描绘生动、富有生活气息,颇有趣味。
初知明烈兄,是在1996年的汕头市第一届残疾人书画摄影大赛上,当时我送了一幅题作“同行”的摄影照片滥竽充数,展期中的一天,我独自往新兴路画院展厅观摩,第一次见到了明烈兄的诗书画及篆刻作品,但见画作无论工笔意笔,笔墨深厚、线条飘逸,意境开阔、传神生动;书法草行楷篆,诸体皆通,隽逸灵动、刚遒质朴,让人叫好不迭。心下不由叹道:涉猎如此之广,真是有才啊。那次展览我有幸混得小奖,应邀前往参加闭幕颁奖会,终于见到了李明烈先生,他坐着轮椅,国字形脸上秀眉大眼,豪迈中含有一种爽朗侠义之风。
转眼几年过去,这期间曾和明烈兄相遇,可也没有更多的交流,都是匆匆一晤点点头握个手罢。此时,我对明烈兄已经渐有了解。他是鸥汀一带人,家境贫苦,没进过美术学校,也没有接受系统的教育,学画主要靠自学苦读,曾为买书,卖掉身上的羊毛衫。靠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取得多方面的艺术成就,画画工人物、山水、花鸟、虫鱼;书法亦佳,善榜书篆刻。更喜爱诗文,撰联吟诗,可谓诗魂书骨,别具幽情。他是岭海诗社社员,有律绝诗200多首收为《移月居诗抄》,得到蔡起贤、李志浦等前辈褒扬。汕头画院名誉院长、书画名家蔡仰颜先生为他题序:“战罢风霜雪,枝残志弥坚。奇香生铁骨,灼艳染霞天”。明烈兄1987年开始举办个人书画展,得到行家嘉许;作品见诸省市报刊,多次参加全国各级展览和获奖,还荣获过省残疾人自强二等奖。
到了2002年又一届市残疾人书画摄影大赛,明烈兄是书画双双一等奖,我忝列摄影一等奖,同时领奖,我俩这次有了较多机会交谈,这回我们交流得较多,其中说到对他画作的倾慕,他很爽快地说,你喜欢我就送你一幅。大概过了一月,我就收到他托一位残友转来的画幅。
2008年春新一届残代会,又一次见到明烈兄,却是匆匆一晤,没料到就此竟是诀别。得闻明烈兄突然逝去的消息,是在报纸上,震惊之下深深为憾。一直想到他府上造访,却因路远走动不便等而未行,想着来日方长,不料如今再无弥补机会,唯有以文字表达心中的追思了。
明烈兄曾赠我一本他的书画集,在“后记”中我读到了这样的文字:“本人自幼残疾,在生命之舟上,便面临着严峻的抉择:是任其漂浮无定的偷生,还是有所作为的拼搏?我不愿意贬低生命的价值,更不愿作身心俱残的废物,我选择了后者。”这是明烈兄的明志自述,也是他一生写照。看着他的画作,我们赞叹他对生命与生活的讴歌,对艺术的不懈追求和成就,更不会忘怀他不屈残障挑战命运的丰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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