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戒 ●唐梦
世上戒瘾之艰,除了堕落的染毒染赌之徒,平常人莫过于烟酒了。
少不更事之时,一众大人指着我小小的个头说“要把这棵烟树种生,以后大伙才有好烟抽!”我傻乎乎地回“种不了,我闻到烟味就怕。”众人大笑。
参加工作后,不知何故,莫名其妙地就抽上了,而且越抽越凶,多的时候,一日三包都不够。
要深究起来,成因借口居多。年轻时开始迷上文学创作,常与人曰:抽根香烟,云雾缭绕中,灵感便自来了!年轻不知深浅,这多半是中了烟民那双指夹根香烟吞云吐雾潇洒英姿的蛊惑。戒烟后灵感也未见枯竭呵,此是后话。
耳边总能听见戒烟如何如何艰难的故事,而我却在20世纪九十年代末一戒成功,至今20多年了未曾反复。正所谓过为已甚,因为当时抽得太凶了,把喉咙抽成了慢性咽喉炎,现在一闻到烟灰缸里的残烟味就作呕。
至于戒酒,则是另一番情景了:数次动念戒酒,均告无功而返,且最长停酒天数,恐不足半月。
戒酒的故事多多,五花八门,皆颇具“传奇色彩”。有醉后推葡萄糖、到医院打“杜冷丁”止痛;有醉后伤胃,喝了半月稀饭;有醉后误以为弄丢摩托,闹出一场笑话的,等等,不一而足。
最煽情的,要算是十年前的一次“戒酒宣言”了。
2009年春,儿子上大学了,我被抽调参加首届世界客乡大会新闻采访小组,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妻子身边。工作的忙碌与压力,加上多年的神经衰弱,那一段时间,妻子的状态非常不佳,导致常常失眠。有一整个星期的时间,恍恍惚惚,似睡非睡……妻子告诉我,有时整夜睡不着,起来一个人坐在门口流泪,这情形把我吓得够呛!
我带她去医院的睡眠科看医生。经过问诊和一番仪器检查,医生诊断为“中度抑郁症”,这次把我吓得更呛。
遵医嘱一星期疗程的药吃完了,妻子要去兴宁参加亲戚的婚礼,让我回医院帮她抓药。
另一位医生看了看药方,神色凝重地说:非不得已,此药不要轻易吃。我点头,心中打鼓。
回到家按药名百度“氯硝西泮”,成百上千条信息,不少劝说不要服用的,言一旦服上,成瘾及依赖性非常强,有些人甚至十几年都戒不掉,这第三次把我惊吓到了。
待妻子从兴宁回来后,我以谈判的姿态庄重地摊牌:从明天开始,我戒酒。等忙完这阵,我去向社长请假,陪你在清凉山的深山里居住,关手机静养,治好失眠。你唯一要答应我的是,从此不再服氯硝西泮!
妻子答应了,没再服氯硝西泮,失眠症后来也治好了。
而我戒酒这档子事,大家后来都知道了:还是没有成功。至于要去清凉山深山里头住半个月的浪漫故事,自然只成为传说了。
佛说人生有八万四千个烦恼。尘途上,既有繁花满眼,自然也布满荆棘,要防范、摒弃、戒除的东西很多。既然没有出家修行,就不要求戒得干干净净,一些人畜无害的小爱好,小偏好,小癖好,就听之任之,顺其自然吧。
因此,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酒既然戒不掉,就不戒了,喝少点,喝慢点,微醺就好。
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其实,人生最要戒的,除了文章开头说的毒赌之瘾,更是为人的恶念、权谋与贪欲,这些世途陷阱,一不小心踏入,就会让人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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