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进士故乡村民为何无蓝姓
●张林景
蕉岭县蓝坊镇蓝坊村是北宋进士蓝奎的故乡。此镇此村,都是因为蓝奎考中了进士做了大官而得名。但是,蓝奎故乡即今蓝坊中村的却姓王,没有一户是姓蓝的。也就是说,蓝进士的后裔一个也没有传承下来。原因何在?笔者曾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在蓝坊中学任教多年,暇时,曾经就此问题,亲踏蓝奎故居及其读书寄宿的保庆寺旧迹,走访过多位当地老人,其所述之状,堪称闻者足戒——
蓝奎,宋朝程乡县(含今梅县、蕉岭、平远)人,北宋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进士,官至“文林郎博士”,也做过“受诏校文福州”的官。时人皆称其为“蓝夫子”。据记载,蓝奎年轻时,曾在梅城大东岩读书。《梅水汇灵集》中还记载了蓝奎《读书东岩》的诗,诗曰:“飞瀑悬帘动清响,依岩结屋称幽居。懒思身外无穷事,愿读人间未见书。”从中可见青年蓝奎淡泊名利、勤奋读书的思想境界和形象。但是,他考中进士做了大官,尤其是做官后休假或退休家居时,品德操行一落千丈。起初,蓝奎强迫蓝坊村村民,每家都要献柴贡薪,供他一家二三十口人作燃料。继而,强令附近村民,无论谁家后生娶媳妇,新婚之夜,新娘子都要由他蓝夫子闭户“训导教化”一晚,直至翌日天明而罢。很快,后生们就酝酿并实施了一个行动:那年春节前,村民们依例挑柴送草至蓝奎家宅,大家都暗约着尽量多送柴草给他,十日半月之后,柴草堆积如山,把蓝奎的家宅围了三匝。蓝奎见状,以为村民们驯服顺从,哈哈大笑。不料大年三十夜半,多位后生趁蓝奎一家吃过年夜饭酒足饭饱熟睡之机,分头同时点燃了蓝家周围的燥草干柴,火借风势,熊熊烈焰映红了方圆十里,蓝奎一家大小均陷入烈火的重围……但见蓝奎一人,顶了一席湿棉被在烈火中左冲右突,但当他看到有多个后生,手执镰刀和长竿,在火圈外围来回逡巡,目光如电,他只得丢下湿被子,一头栽进火堆里……
上述的传说,毕竟是历代村民口头流传下来的,属于“野史”。笔者想从正史中去了解。我查阅了新编的《蕉岭县志》,第687页有关蓝奎的记述中,有如下记载:“据《石窟一征》载:"宋元祐三年有蓝奎登进士科(编者注:据宋代江西籍进士周必大《梅州贡院记》载,蓝奎是元符三年中的进士),今蓝坊保庆寺(在今蕉岭县蓝坊中学),即奎当年读书授徒处。……然蓝氏后人无传。"当地相传,蓝奎的后人欺压穷人的手段极为残忍。某年除夕前,佃户们密商同一天送柴草至蓝家,于除夕夜点火烧毁蓝家房舍。蓝坊乡蓝氏从此灭绝。黄香铁在《石窟一征》中对蓝奎不被尊为乡贤发出疑问,与此传说有关。乾隆年《镇平县志》在人物记载中,把蓝奎列为"懿行类",并有按语说:"续史氏曰,旧志称奎为名进士,实开邑文风之首,今程乡祀,行将与邑之士大夫别议,俎豆之。"……”
从中我们可知:蓝奎死后一直到清朝乾隆年间,历时约七百年,其间,在镇平邑或镇平县(今蕉岭县),蓝奎都没有被尊为乡贤,都没有人祭祀他。才由修志者黄香铁(续史氏)念他是“宋名进士”,念他是“实开邑文风之首”而“行将与邑之士大夫别议,俎豆之”。
明清两朝的州县两级官衙,对过世的有官位、有功名的贤者,是有按时(每年的仲春和仲秋,分两次祭祀)祭祀规定的。而且,在封建社会,官宦人士及知识分子士大夫之间,有一个为“贤者讳”的潜规则。也就是为“贤者”护短,掩蔽其污点。于是,笔者就有这样的思考:为什么“今程乡祀之,而镇平不祀”?为什么要“与邑之士大夫别议”?故笔者认为,程乡祀之,是因为蓝奎是宋“名进士”,“实开邑文风之首”。而镇平不祀,是因为蓝奎曾有恶行或曰有污点,本乡本土的人们熟知和痛恨他。其所谓“别议”,实质是另行讨论,破格定为“懿行类”,给予享受祭祀的待遇。而把蓝奎恶行的责任推卸给蓝奎后人的说法,是为蓝奎护短。
多行不义必自毙。纵观蓝奎:读书——考中进士——做大官——成霸、欺压村民——被烧灭绝的一生,我们可知:一个人若功成名就之后,就欺凌百姓的话,那就必然落个身败名裂自取灭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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