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功夫师傅及 香港客家武林文化
●林文映/文、图
日前,笔者在香港深井村一个很地道的港式茶餐厅,叫了几笼小点心,沏了一壶铁观音茶,与当地一位功夫师傅客家人傅天宋谈得非常投契。
青拐塘客家村有习武传统
傅天宋师傅住在香港深井村,村中都是源自粤东五华的傅氏宗亲。他们在深井落户之前,祖祖辈辈住在山上一个叫“青拐塘”的客家村落。
因为住在偏僻山地,为防卫匪贼打家劫舍,客家村民有习武传统。傅天宋在六七岁时已对功夫耳濡目染,13岁开始跟师父赵福生学武。不久,赵福生迁居深井。后来傅天宋才知道他属江西竹林寺螳螂派。5年后,师父移民赴北欧,武艺出现“断层”。
傅天宋长大之后加入香港消防队,学过的拳脚丢得“七七八八”。退休后遇到同门师叔李春林,于是“重操旧业”,常常驱车至沙头角李氏武馆习武。
“我们小时候拜师学功夫,扎马站桩就要半年。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了。基础不牢,东倒西歪,怎能接招应战?”傅天宋师傅壮年时“舞麒麟”虎虎生威,与年幼时练下的功底密不可分。
据傅天宋回忆,村里的青壮男子20多人,每天晚饭后自动聚集在客家人称为“禾坪”的空旷地方学武。师父李春林说不收学费,但众人认为不太好,于是象征性地每月交三四十元。练习结束后,师母会为大家做夜宵。
“学的功夫包括站桩、三剪摇桥、四门、活步拳,兵器包括棍、耙、铁尺、柳叶刀等。客家人以务农为生,功夫往往活学活用,操起扁担、板凳、禾钯即可上阵。”
赤脚“行马”,禾坪是粗糙的水泥地,脚底往往会磨出血泡。“师父说不行马,拳是无用的。行马就像树根,如果不牢固,开枝散叶风一吹就倒。行马有三个秘诀,包括"田鸡肚""筲箕背""蛤乸喉",即肚子要像青蛙那样收腹,背脊如筲箕拱起,同时要含着喉咙。”
练“对拆”,用竹子制的盔甲做保护。“师父说,竹林是非常好的练武场所。竹有粗细,随风飘动,打下去软硬不同,有助于练出感觉。伤了筋络,师父会给徒弟们涂跌打酒。”
希望客家功夫文化薪火相传
笔者翻阅香港客家功夫文化研究会会长赵式庆主编的《客武流变》一书才知道,江西竹林寺螳螂派最早从山西传入赣粤,再由深圳坪山传入香港,祖师名叫三达禅师,是五台山的喇嘛。
笔者在青[~公式~]塘村见到傅氏族人傅安仁先生,他谈到当初,“阿妈话,唔好学耕田,要进城做工”。1946年出生的他,在青[~公式~]塘住到10多岁,是这个客家废弃村落的最后见证人之一。17岁那年,他下山在深井的生力啤酒厂做工,直至退休。
傅氏族人南迁香港已200多年,20世纪90年代初,族人曾赴广东梅州五华县寻根,几经周折,终于在埦里村准确无误地找到迁徙至荃湾青[~公式~]塘(今称清快塘)之前的傅氏先祖。
傅天宋师傅称,螳螂拳除了模仿螳螂形态外,讲求吞吐浮沉。其实,人生的顺境逆境,亦应以此态度应对。傅天宋成年之后加入香港消防队,职业生涯是在火海中蹚过来的。他说烈火滔天并不可怕,难以防范的是暗火或者化学品或瓦斯突然爆炸。
也许读者会问,笔者乃小女子一枚,平时喜欢涂抹文字而已,跟武林江湖毫不沾边,何以能够与众多客家功夫师傅成为好友?这是因为笔者三年前曾经出版一本《香港客家文丛》,而傅天宋在书店买到了这本书,并通过客家乡亲结识笔者。但令笔者惊讶的是,他虽一介武夫,对客家文化的热爱和理解之深,几近“专业级”。他认为,功夫是客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希望通过众人努力,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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