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的儿时记忆
●娥宝宝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从祖屋搬出到兴宁县城居住。县城有小南京美誉,可见其曾经的繁荣。我们家住西北城脚,44号是我在梦中被人叫醒仍能说出的门牌号。邮递员也最熟悉不过了,每天都往我家送信,隔十天八天就能远远地听到邮递员吆喝着;汇款单,签名哟。新中国成立前,父亲在住家隔壁的祠堂与人合作开了间布厂,叫南京布厂,也是寓意像小南京般兴旺。县城有四个完整的城门,城墙将城门围城椭圆形,这椭圆形的城墙内外在20世纪60年代、我十多岁时的记忆里,充满着太多美好的、有趣的、惊慌的、痛苦的事。还是说说美好的,充满着烟火味、人情味的为好。
后来,父亲的厂公私合营了,他成了一间纺织厂的职员,他每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家里的米缸,腰弯得越下,米便越少了,脸上挂愁容了。全家十几口人的吃饭,加上亲戚朋友来吃上一顿,每顿都要好几斤米开销。那时的定量米远远不够吃,高价米是五毛钱一斤。母亲为帮补家用,养了几只良种剪毛兔,每月能剪一次毛拿去换钱。有人旁敲侧击母亲:在兔毛上稍喷点水,这样重些。可母亲说这使不得。这句话我记住了。跟着母亲去收购站将兔毛换钱是我最高兴的事儿,母亲总舍得将零钱塞给我买零食。每当此时,我直奔石光街斜对面粽子铺,我们说“扎粽”,很有年代感的,现在恐很多人都不记得了。油煎扎粽飘香一条街,我一来二去买多了,伙计会挑大块点的给我。那条街还有个卖水果的档铺,档主雇了位侏儒。一次我跟着姐去买水果,还未买我先拿个小枣子尝尝,结果肩膀被人拍了下,我转身见到是跟我一样高的小老人,吓得直哭。这位侏儒大叔见状送我一个大枣了。西北城脚巷口有个叫兴群食堂的,虽然我们天天从门前经过,可我们从未上过馆子。我姐那代人在困难时期还在那买过剩菜,店里的伙计有些是邻居,有时会给姐她们多添一勺,姐们拿回家再煮煮,大家吃得还是有滋有味的。金带街口有间理发店,夏天时用一块布摇摆着当风扇,这让我印象极深。父亲有时去帮衬下,家境好些时才舍得花钱进去,大多数人都是找上门理发的。
椭圆形的城墙外,有个叫大坝里的大广场,那里有我抹不去的记忆,承载着多少儿时的梦想与快乐。我在那里学骑单车,用几毛钱租一小时换来的车除了铃不响其他都在响,我在车后扎个棍子防摔得重。咔咔作响着往前踩,梦想着能踩向远方。也曾约上玩伴在大坝里看电影,夏天乘凉仰望天空在琢磨着省城的天空更蓝,星星更亮,从而也在心田播下到省城读书的种子。大坝里的绿茵场为足球爱好者插上了展翅高飞的翅膀,我同学的哥成了国足队员,另一同学踢到了西藏队。大坝里旁有个竹篷戏院。姐是工人宣传队的主角,担任报幕员,舞台上扮演《白毛女》的喜儿,见黄世仁的狗腿子打姐,我哭喊着跑上台。还有体校和灯光球场。记得有场大型体操比赛活动,姐和哥都参加了,哥表演高低杠,姐表演平衡木。我高兴得上蹿下跳,整个球场似我的了。哥后来选送去参加汕头地区的体操比赛,还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我爱跟着姐去体校参加训练,因为姐会分半钵饭给我吃,教练也会分点菜给我,大锅饭的菜香至今仍回味无穷。
回不去的童年时光,抹不去的丝丝乡愁,唯有时不时回忆,方觉得自己还未长大,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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