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齿难忘的“全科”老师
◇蔡巧玲
常听人调侃:“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可见老师的分科还是比较明确的。然而,在教育资源缺乏的山区,老师们却要承担“全科”教师的责任。我是从五指石所在地差干镇出来的,初小三年,接受的就是“全科”老师的教育。
那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进了离差干圩最近的加丰小学读书。学校是一座依山而建的两层旧楼,一边靠山,一边是大片菜地和小河。站在山这边看,一楼隐在山下,住着人家;二楼与山并肩,大门向山开,这里便是学校。同学们上学可以从一楼屋侧角山边的鹅卵石阶拾级而上,也可以从山坳那边穿过来直达校门。门前小山包上,削平的山头就是操场。
这间学校只招一至三年级学生,有两位老师,一位叫谢凯扬(已故)、一位叫谢英起。别看这里只有两位老师,开的课程可全面啦!除了有书的语文算术课,还有没书的音乐、习字、图画、体育、劳动课等等。一年级约20多人,和三年级10多人合在大教室里,二年级20人左右在小教室。凯扬老师上一三年级的语文,英起老师上二年级语文。数学课则反过来。音乐课全校合班上,体育课则有分有合。
记忆犹新的是一三年级上语文课的情景:哨声一响,同学们快速进入教室,凯扬老师先让三年级预习,然后教一年级;接着布置一年级写生字,再给三年级讲课。我读一年级时,学了拼音就学“日月水火山石田土”,写着生字,听哥哥姐姐们读:“小河流过我门前,我请小河玩一玩,小河摇头不答应,急急忙忙去浇田……”觉得三年级的课文真好听啊,读起来那么美!而且还有朱德呀,刘胡兰呀等等那么多激动人心的好故事,听得我都入神了!
上音乐课全校同学把自己坐的长条凳子搬到大厅里。老师把用毛笔端端正正抄好的歌曲挂在墙上,先教曲子再教歌词,同学们不仅知道了“哆来咪发”,也略知高低音。“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六月的花儿香,六月的好阳光……歌唱我们,全人类的共同希望!”老师教的歌真好听哦,每一首我都那么喜欢!放学时,同学们就一路唱着新学的歌儿高高兴兴回家去。
上体育课时,大家一溜烟跑到山顶。老师像牧羊人一样跟到操场上,带我们做操、指挥我们跑步,或全体或分组。记得比赛项目就是跑步。那操场是黄泥地,四周长满了杂树和小竹子。有时自由活动,女同学就地画了“格子”、“飞机”,几个人一组跳得甚欢;男同学则喜欢玩“捉人”或打小皮球(那时没见过篮球),常常一不小心皮球掉进树丛往下滚,他们就得几个人一起去找。若是捡上来才拍几下球又掉树丛了,便会有幸灾乐祸者一阵哈哈大笑。
习字课是练毛笔字,老师手把手教我们顿笔提笔。那时没有墨水卖,必须自己磨墨,粗心的同学常常把习字本或课桌搞得黑乎乎的。图画课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老师在黑板上一笔一划画出一匹奔跑的马,可活了!但我怎么也画不好。我最喜欢画的是花。我们用铅笔画好后再用蜡笔涂上颜色。不管画什么,总有几位同学的画会得到老师的表扬,贴在墙上,博得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河岸上学校有块菜地,那是我们的“劳动基地”。上劳动课时,一年级同学可以拔草、捉菜虫;二三年级同学可以用小锄头学翻地松土,还有就是两人一组,拿着木桶扁担到河里扛水浇菜。通过劳动既让同学们体会了劳动的辛苦,也从种到收的过程中得到收获的喜悦。记得有一次,一位同学刚把锄头举起,另一位同学就弯下腰去地里捡什么东西,锄头差点落在那个同学的头上,可把老师吓坏了!旁边的同学都不约而同惊呼:好险啊!
时光易逝,一晃就过去50多年了。那时年少不更事,只觉得在学校的日子既快乐又好玩。长大后每当想起两位老师,就会感叹他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做一位“全科“老师有多么不容易!教学上老师总是诲人不倦,不管上什么课,他们都全心投入,从不敷衍。忙完白天,晚上除了改作业还要家访……
师恩难忘,我非常感恩两位“全科”老师,你们的敬业精神值得学生学习一辈子!谢谢您,敬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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