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你是我唯一的故乡(外二篇)

宝安日报 2020-07-26 07:22

中国实力散文家2020-24

张育梅

女,广东梅州市人,80后,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首届羊城青年文艺评论家,创新文学网编辑部驻广东梅州市特派代表。2015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文章散见于《文学报》、《中国青年作家报》、《工人日报》、《广东文坛》、《南方日报》、《劳动时报》等各大报刊,并于美国《海外校园》发表多篇优秀纪实散文。

你在

尚有故乡可言

你不在

灵魂无所皈依

有你

无需思考后路

没有你

后路再无意义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感同身受”这个词,因为我知道它是个谎言,赤裸裸的谎言。世界上,没有哪一种感觉是一样的,哪怕同生同死,用“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来安慰一个人,让我打心底觉得可笑。

母亲,躺在床上半年有余,痛则有一年之久了。不能怪我们做子女的不孝,只能怪她天真地以为忍忍就过去了。每次看到母亲痛苦呻吟甚至流泪,内心的无力感让我几乎崩溃,但我做不了什么,唯一可以有的是各种迁就式的安抚。有时强押母亲去医院,或强迫她不许做体力活,也遭来弟弟妹妹及母亲本人强烈的抗议和指责,理由是一个病人只有开心,身体才能康复。

我没有任何智慧,来欺哄一种迂腐的爱。医治疾病的药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的情感之药,深信在所有的爱与迁抚下,当一个人心情愉悦时,它可以医治部分疾病,甚至让死亡之神迷路,还有一种是各种医药化合物,是针对性地与病毒细胞进行征战,直至你死我活,得出最后残酷的结论,这一种比前一种稍微精确地可以估算出死神到来的时间,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两者结合起来。

弟弟妹妹显然更倾向于第一种,而我只相信科学。不管哪一种表达,都是对母亲的爱,活得顺心或者才是生命的意义,相对比延长寿命而言,我不知道哪一种更有价值。但我非常清楚,母亲不是我一个人的母亲,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只能站四分之一的成效。六月,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对我而言却是腊月般的寒冷,母亲躺在床上的时间开始延长,呻吟的声音变得频繁,整个家变得摇摆不定。终于,大弟媳玲私下发信息给我,说必须把母亲送出广州去医治,不管我们面对多大的困难,不管老人家是否愿意,都是时候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了。并及时联系中山附属第一医院的脊椎科医生,挂了私人号之后,我们开始落实带母亲去看病的一切细节。小弟媳佳说,姐,我的两个孩子比较大了,我和你一起带妈去看,嫂子要带几个月大的宝宝出去不方便,妹妹的小孩也还小,让她留在家照顾爸爸,省少年足球比赛即将开始,哥这个做教练的是走不开了。这应该是最好的安排。

6月27日从梅州出发,必须有轮椅代替母亲的双脚,我们才能顺利地出行。到广州第二天,脊椎科医生看了梅州的一些检查报告后,告知不像是脊椎的问题,建议也去找风湿科医生看看,同时让母亲去做一个腰椎磁共振,由于医院人满为患,一个检查就需要排到一个月后,医生让我们去医院外的医学影像中心做。母亲从来都不相信医院之外的检查机构,这让疼痛中的她多了几分不安,总是对着我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然后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压抑住自己的烦躁,告诉母亲是医院的医生让我们来的,自然医院是承认这个检查结果的,但这一切并没有解除母亲心中的疑虑,只是怕了我的脾气,所以她忍着。疼痛加不情愿再加上检查过后难受的事实,让母亲那一天特别躁怒,更加没有任何食欲。看着这样的母亲,无力感再次充斥着我的全身,我能理解在医院看病等待安排的必然性,更能理解病痛中的母亲那份内心的焦躁与恐惧,母亲才五十多岁,疼痛让她脸上的皱纹更加亲密,亲密到我要很努力地抚摸才能看清记忆中年少时母亲的样子。

既然中山附属第一医院的医生说不确定母亲的病属于脊椎科的问题,那我们就必须要及时拿定其他方案。活到现在,真正明白与病魔争分夺秒的意义,是岁月赐给我们与母亲共处多一日的祝福。当天晚上,我们找到了省医急诊科的医生,问及疼痛是否与风湿有关,医生看了一下拍的片子及验血报告单,给出的初步答案是否定的。不是脊椎科的问题,又不是风湿科的问题,求医无门,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始,母亲开始闹着要回家,不医了。我没有被温柔对待过,所以也不会哄一个人,特别是当理智告诉我必须如此的时候,更是不会用温柔去换取母亲的甘心乐意,于是生气地丢下一句话“那么辛苦来了,无论如何我要一个结果,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便不再理母亲。此时,痛苦的不单单是母亲一个人,还有我,所有的压力都在我一个人身上,兄弟姐妹们的期盼都在我一个人身上。

第三天,把腰椎磁共振的报告拿给脊椎科医生的时候,医生更坚定地说,不是腰椎引起的疼痛,去找风湿科医生。我找了一切能找的朋友,挂到了7月2日省医风湿科主任医生的号。但此刻是星期五且是早上九点,如果毫无方向地等三天,母亲会疯掉。还是关系,母亲动用了她的关系,我们于当天上午挂到了省医风湿科主任医生的加号。将近十一点,终于轮到我们,医生是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见到母亲的第一眼抱以最温和的微笑,这让母亲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医生看了母亲的手和脚,问及在冷水的刺激下,是否会紫一块黑一块,母亲兴奋地点头。医生平淡地说,疑似雷诺综合征,办理住院做相关检查,并立即开了住院通知书。死灰复燃的信心,让我们三个都看到了微弱的亮光。

周末,佳要去华农上课,周五医院没有床位,要等到周一。我开始安慰母亲,还是有医生懂你的病,还是有解决的办法,既然周末不能看病,那我就陪你在广州走走。因为躺在床上,病痛会让她一直胡思乱想。推着轮椅,带母亲去花城广场、陈家祠、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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