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那场高考
□ 朱紫球
1979年7月,“春天的故事”刚刚讲起,16岁的我参加了人生的第一次高考。虽然名落孙山,但也很值得回味。
我就读的是黄金中学,它是丰顺北部山区的一所学校,有高中三个班130多人。当时高中学制为两年。我在混合班读完第一个学期后,第二学期我选择了文科班。
“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制度后,叶帅的诗《攻关》在神州大地传扬,也激励着我们。为了学生,老师们起早贪黑,争中午抢黄昏,山里头信息闭塞,他们到处去找有价值的资料,自己动手编写、刻印教材,用粉笔在黑板上一字一句地抄写《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名文佳句。同学们废寝忘食地攻读,在校园的甘蔗林里背诵文言文,背诵英语单词……
一转眼,两年高中结束,迎来“改变命运”的高考。那时,学生可自我衡量、自由选择报考级别,或报考中专,或报考大专。我选择报考大专。中专考点设在邻近区潘田,大专考点则设在县城汤坑。
为了适应环境,踩好考点,山里孩子提前一天坐大客车到40多公里外的县城。第一次走出山门,走进县城,看到一切都觉得是新鲜的。我们把行李在县委党校招待所住地放好,吃晚饭、洗澡,而后与同学们一起去踩点,考点是县人民中学(今华侨中学),离住地不远。按准考证提供的信息,我找到了自己的试室,踮起脚,伸长脖子、隔着窗户往里面望了又望。
第二天,我们一早起来,吃完豆浆、面包,步行来到人民中学。第一科考的是语文,这是我的“强项”,我信心满满。试卷一发下来,我马上开始答卷,按老师的考前指导,先易后难,会做的先做,笔尖在试卷纸上“沙沙沙”移动,做完一题,又做第二题,接着做第三题,嘿,一气呵成,没遇到“拦路虎”。正当我得意之际,忽然感觉肚子一阵胀痛,肠胃在打滚似的,一瞬间就想呕吐。监考老师看到了,马上扶我走出试室,几位医生、护士立即走过来,把我安顿在试室一旁的房间里。医生给我把脉,摸了摸我的额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叫护士递来温开水,让我吃下几粒药片……约摸半个多钟头,肚子痛才消除,我又重回试室继续考试。天哪,高兴得太早,最拿手的科目却遇到了不该发生的肚子痛,真是气死人。我埋头答题,想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但我还是咬紧牙,坚持着,勉强答完试卷。时间到了,我带着沮丧的心情交了卷,走出教室。接下来的几个科目考试,始终没有恢复到肚子痛前的状态。
回想起来,好像是命运在捉弄我。要不是那该死的肚子痛,我的命运也许就会不一样。我也反思了肚子痛的原因,山里人,平时只吃粗粮咸菜,薯瓜芋头,高考那天早餐,我吃了豆浆、面包,肠胃一时不适应,才会有考场上“折腾”半个多钟头的事儿。
生活中,往往你越想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我的这场高考就是一个例子。但条条大路通罗马,高考失之交臂,我便回乡当了一名民办教师,经过多年打拼,得到了党和政府给予的荣誉与待遇:“南粤优秀山区教师”“嘉应名师”、高级教师。工作之余,写写稿子,打打乒乓球。幸哉,乐哉,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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