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致力于地理教育事业、地理学研究工作 结缘台湾治学著述,《琉球与中国》主张山河统一,《日月潭》描绘秀美风光 吴壮达:探地北天南 著宝岛风华
您好!莞籍坪石先生⑥
人物简介
吴壮达(1911-1985),原籍莞城墩头街,生于澳门。1936年毕业于中山大学社会学系、地理学系。曾任湖南省立农业专科学校讲师,广东省立文理学院史地系、中山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吉林长白师范学院史地系、台湾省立农学院、广西南宁师范学院史地系教授。1949年后,任华南师范大学地理系教授,并任广东省政协委员、台湾省地理学会理事、广东地理学会理事、中国地理学会经济地理专业委员会委员、广东省高等学校科学技术研究成果评审委员会委员、全国经济地理科学与教育研究会顾问等。著有《琉球与中国》《台湾》《台湾的开发》《台湾地理》《台湾省农业地理》《台湾地区经济地理志》等著作。
吴壮达毕生致力于地理教育事业和地理学研究工作,1985年8月25日于广州病逝。
“日月潭是我国台湾地区最大的一个湖。它在台湾中部的山区。那里群山环绕,树木茂盛,周围有许多名胜古迹……”人教版二年级上册语文教科书的这篇课文,可谓大多数人对于台湾的“启蒙认知”。短短二百余字,令读者对于祖国宝岛的秀美风光印象深刻,向往憧憬跃然心胸。
《日月潭》作者吴壮达,正是又一位毕生潜心治学的“莞籍坪石先生”——1911年,祖籍东莞莞城的吴壮达出生于澳门,翌年便随家人回到东莞。1932年从中山大学附中高中毕业后,随即升入中山大学文学院社会学系,由于酷爱地理,大学期间主动兼修,1936年双科毕业,而后毕生专攻后者,悉心育人著书立作。
1944年,吴壮达任中山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讲授“经济政治地理”“边疆问题”;1947年应台湾省立农学院之聘,担任地理学教授,虽然前后不过一年时间,但其间扎实的实地探访工作,为其后续研究台湾地理打下坚实基础,《台湾》《台湾的开发》《台湾地理》《台湾省农业地理》等著作影响深远。新中国成立后,吴壮达任广东文理学院(现华南师范大学)地理系教授兼系主任、地理研究所所长,在学术领域继续取得连番成就。
专题监制:张树坚
专题策划:雷石鹏何杰
专题顾问:李炳球
专题统筹:何杰刘爱琳
本期撰文:王晨征
专题出品:东莞日报文体新闻部
1少时熏陶醉心地理大学四年双科建树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之前的是年8月,吴壮达出生于澳门。之所以不在东莞,全因当时其父在那里“做几位同乡商人的家庭教师”。大约在其一岁多时,吴家回到祖籍地东莞,在莞城墩头街度过孩提时期,通过乡间私塾识文断字、接受教育。
之后,吴父前往广州,在广东高等师范学校担任文书工作。吴壮达10岁时获得舅父资助,也得以前往羊城,以插班生身份进入中山大学附属小学读书,其与中山大学的关联就此建立,而对于地理学的兴趣,也越发浓厚——
据吴壮达回忆,读小学时,父亲便经常让其用毛笔抄写报纸上刊载的游记文章,想来这些文字所描绘的天南海北不同景致,令其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夙愿。但为何其在读完中山大学附属小学、附属中学后报考中山大学社会学,也有一段故事:
在选择大学专业时,吴壮达的伯父病逝,其只得匆匆回乡。由于来不及与其商讨,同学便替吴壮达报考社会学系。按当时中山大学的规章制度,校方同意其在读完一年后转系,但此时的吴壮达显示出了不凡决心,他选择同时攻读地理系、社会学系,虽然学业加倍,但在努力与付出中,四年后其两科均取得优异成绩,以双学位结束大学求学生涯。
2岭南地理传承发扬中大求学受教颇深
社会学完成既定学业,吴壮达终成一代地理学大家,如果没有对于地理学科的热爱以及积淀,如此转身想来着实难以完成。同时,也有必要对于中山大学地理学的历史发展进行探究——
作为华南地理人才的摇篮,中山大学1926年设置地质系、1929年成立归属理学院的地理系,“一反全国大多数院校地理系归文学院惯例”,开设大量必修课、选修课程,居全国同类学校之首。
吴壮达在校期间,正是中山大学地理系快速发展的阶段,其师从中国地理学家、教育家、岭南近代地理学“开山大师”吴尚时,获益匪浅。据记载,法国留学归来的吴尚时“利用深谙英、法、德文之便,尽量搜罗、吸收各国地理学派之长,融会贯通,先后开设地形,水文,读图、制图,日本、北美和非洲地志等课程,撰写大量论著,比英美学者文章见称,成为岭南学派代表人物之一”。
吴尚时的治学理念,对吴壮达产生极大影响,其中尤以野外考察关键。有观点认为,这“与岭南的气候有直接关系,长夏无冬,全年都可以开展野外工作”直接相关,更重要的是,一大批岭南地理学者就此接受历练,“中大地理系创办以来形成的这种野外工作作风,不怕艰苦和冒险精神长盛不衰,造就了一代又一代地理人才,他们将岭南学派作风带到全国各地,在那里产生重要影响”——日后吴壮达对于台湾地理的充足研究,即是基于实地钻研彰显。
3特殊年代倍经坎坷地理所学终得所用
中山大学毕业的吴壮达,并未顺利开启学者生涯。1936年前后,中国正面临着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严重危机,四处震荡。“其时国家政治腐败,经济萧条,毕业后只谋得在广州芳村小学代理教师职务。不久,其父在莞病逝,壮达离职回莞,失业。至1939年春,邑人李杨敬任湖南省民政厅长,壮达被荐往湖南谋职。”。
具体回溯,离开校园后,吴壮达首先在广州市芳村小学代课,后因父亲离世,工作尚未期满便回到东莞。1937年至1941年,吴壮达在战火中辗转寻业,先后在湖南省民政厅担任实习科员、湖南省立第一民众教育馆担任总务主任。虽然这些工作与所挚爱、所钻研的地理学无关,但吴壮达没有放下所学,依旧在闲暇时间调研湘西地理民俗,收集下许多资料。
及至1942年,在湖南省立农业专科学校担任讲师的吴壮达,经吴尚时介绍前往广东连县,任广东省立文理学院史地系副教授,讲授“地学通论”“中国地理”,由此开始了贯穿一生的地理学研究、教学工作。1944年,吴壮达返回中山大学,任法学院副教授,讲授“经济政治地理”“边疆问题”等课程。1946年秋,前往吉林市长白师范学院史地系任教授,讲授“自然地理”“气候学”两门课程。
4任教台湾实地探访结缘宝岛深入研究
如开篇所述,因为脍炙人口的《日月潭》,吴壮达被广为人知,事实上他与台湾的结缘早已开始——其子吴杰明2007年因工作首次造访宝岛,时隔60年探寻父亲当年的足迹,并特别撰文回忆。
吴杰明回忆,父亲与台湾的“结缘”,始于抗日战争期间,“1945年,父亲随国立中山大学法学院,流亡在广东蕉岭县路亭墟。在得知美军3月27日发起琉球群岛登陆战的消息后,他以学者和爱国者的敏感,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着手研究琉球群岛"在战争中的地位,和与我国的渊源",并且提出了对中华民族而言,至今仍不过时、仍需奋斗的结论:……在历史的因缘,地理的形势,以及现实的教训,没有任何国家,比中国更有权利要求接管旧琉球国领域,以便严密仿制日本侵略者行动的复活。”
1947年,吴壮达应台湾省立农学院之聘,任地理学教授,对台湾地理作实地考察。同年,其经过三年努力写成的《琉球与中国》付梓成书。书中,“父亲提出的由中国接管的旧琉球国领域,包括了钓鱼岛、赤尾屿等当今中日争议的地区”。
《琉球与中国》共6章,包括琉球群岛与琉球国、中国史上明以前的琉球国考证、琉球与明的关系、琉球与清的关系、中国对琉球的经济及文化影响等观点。
在台湾的工作虽然仅仅一年,但对于吴壮达而言,脚踏实地研究这块土地当可倍加务实,短小精悍的《日月潭》之外,其致力于台湾地理研究,之后所作的《台湾》《台湾地理》《台湾的开发》《台湾省农业地理》等专著,对台湾的自然环境、经济状况、城市、交通、民族等领域皆有专项论述,时至今日仍有深远影响。
5华南耕耘严谨治学
羊城史地见解独到
1948年秋,吴壮达离开台湾,应聘至广西南宁师范学院史地系任教授。1949年新中国成立,翌年吴壮达返回南粤大地,任广东文理学院、即现华南师范大学后地理系教授兼系主任、地理研究所所长。1955年秋至1957年秋,吴壮达被派往北京师范大学地理系外国经济政治地理进修班学习,并协助苏联专家工作。
回溯这段时光,吴壮达在教书育人之外,更加孜孜不倦深耕学术,重点之一仍是宝岛——“从台湾回到大陆后,父亲继续他的教书生涯。同时,他继续不懈努力研究台湾地理,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台湾地理专家。直到去世,他还是当年大陆唯一在台湾工作过的研究台湾的学者。”
在华南师范大学,吴壮达先后开设“外国经济政治地理”“中国地理”“世界地理”“台湾地理”“苏联地理”等课程,应邀参加《辞海》1979年修订版编纂工作,以及《中国大百科全书·地理卷》《中国农业百科全书·林业卷》《中国名胜辞典》等文献的编纂工作,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名词典》(台湾省卷)主编。作为毕生在地理教育事业、地理学研究工作的专家学者,吴壮达还曾任广东省政协委员,历任广东地理学会理事、台湾省地理学会理事、中国地理学会经济地理专业委员会委员、广东省高等学校科学技术研究成果评审委员会委员、全国经济地理科学与教育研究会顾问等职。
潜心研究台湾地理之余,吴壮达对于广东地理同样卓有建树。由于教学需要,他多次对广州城市地理特点进行考察。特别是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广州作为沿海地区首批开放城市,聚焦国内外关注,关于羊城历史、地理的学术问题十分关键。如此背景下,吴壮达发表一系列研究论文,如《“番禺之都”的历史定位》(1983年)、《“秦汉造船厂”遗址问题》(1983年)、《古岭南通道历史地理考》(1985年)等,往往发人之所未见,以独到观点解释问题。如《岭南文史》1984年1期发表的吴壮达长篇专著《“番禺”释名问题》,被认为是“搜集资料很齐全,分析详尽,方法态度很严谨的论文”。
6传道授业孜孜不倦
毕生奉献历史留名
在学术界看来,“吴壮达不仅以地理学研究的独特成果受到敬仰,更加以严谨的治学态度受到称赞”。工作中,吴壮达坚持“不经自己多次考核的资料不能用,不经自己深思熟虑的意见不能写”,以此为原则信条,令其专著更加具有价值。
以《台湾省农业地理》为例,书中收录统计表93个,不仅严谨可见一斑,吴壮达的执着更是跃然纸上。但在他看来,这样的工作仍是与学习有关,大学时的社会学知识非常关键。直至古稀之年,吴壮达依旧坚持实地研究,在撰写《“番禺之都”的历史定位》一文时,亲访古坝、龙湾等地,在那个沿途尚未完全通车的年代,步行辛劳可想而知。
学术研究终身严谨,课堂教学同样负责,即便所授课程早已烂熟于胸,吴壮达仍旧坚持备课,详尽列出提纲,不断改进教学方法,力求让学生获得更大启迪。上世纪80年代,即便身体状况不佳,但每逢各地慕名而来的师生造访,吴壮达依旧与他们细致探讨台湾地理、广州地理等方面问题,传道解惑。
七十岁后,吴壮达身患多种疾病,身体每况愈下,但仍旧坚持忘我工作。其时,吴壮达负责《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名词典》编纂工作,为了完成这项国家任务,其不舍昼夜辛勤耕耘,也正是在此期间,其晕倒在书桌旁,送医后其仍心念职责,对医生说出了“我只要三年时间,你们再给我三年时间,让我好完成所有任务”的感人之语。
1985年8月23日,吴壮达教授与世长辞。回顾生平,他为祖国、为人民作出极大贡献,教育事业、科学研究均当属楷模垂范,这位“莞籍坪石先生”,值得永远被铭记!
(本文内容部分参考于彭立勋:《地理学家吴壮达教授》;吴杰明:《寻找父亲在台湾的足迹》;褚静涛:《知识精英与收复琉球、钓鱼岛》等及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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