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先的一封信 ●叶俊新
吕志先（1917-2016），原名姚琬卿、姚希平，广东省平远县大柘人。1936年10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11月到西安后由党派遣去东北军张学良部做秘密工作，1940年9月从东北军112师撤出到山东抗日根据地工作。1965年初调中国外交部，先后任驻毛里塔尼亚、驻匈牙利、驻刚果人民共和国和驻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使，1981年回国后先后担任中国对外文化委员会副主任和中国文化部副部长，1986年担任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
吕志先参加革命的情况，《谷牧回忆录》里有不少记录。根据谷牧回忆，1936年4月，周恩来同志与张学良在洛川会谈时，张就要求共产党给他派干部，恩来同志建议他自己培养。张学良采纳我党的建议，同意吸收知识青年开办学兵队，作为他的军官学校来办。我党先后介绍了三批抗日爱国青年、民先队员和地下党员到西安参加学兵队。“第三批于11月中旬组建。先到的是几位经上海、北平辗转而来的广州进步学生，更多的是（我党领导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等西安各救亡团体介绍来的学生和东北军军官的一些子弟，编为三连，人数60多。安志文、吕志先、罗立斌等属于这个连。”学兵队后编入东北军。
抗战期间，谷牧曾在国民革命军57军(东北军）112师667团（万毅为团长）工作，谷牧进入该团，很快与668团的吕志先接上了关系。“从武汉出发时，长江局交代，112师中有几个秘密党员，我们也一一接上了关系。其中一个就是20世纪80年代任文化部副部长的吕志先。”东北军学兵队学员吕志先在怀远被分配到57军112师668团，组织上给他的任务是“长期隐蔽”，需要时有人去接关系，没有组织上的通知，不得离开（《谷牧回忆录》，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2章）。
谷牧和张文海到万团后，就找到了吕志先。师工委成立后，吕志先从668团驻地赣榆来新浦，与大家一起研究开展工作的问题。第一期学兵队结业时，吕志先所在的那个营分配了几名党员和学员。此后，内有党的秘密组织，外有公开的宣传队和下营、连搞政宣、文教工作的同志，共产党在112师开始建立工作阵地。“谷牧继任师工委书记，增补吕志先、郭宏隽、王羽中、朱长禄为工委成员，加强领导核心，周密处理善后，稳定了情绪”。据《万毅将军回忆录》，667团与668团党员经常一起组织文艺活动，“667、668我们是一家”。两团一起抗日，并肩作战，参加过策应徐州会战的圣宫山战役、连云港孙家山战斗、夜袭宿迁城战斗、罗圩战斗等。
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建立后，吕志先受组织派遣到鲁南苏区开展抗日斗争。新中国成立后，他忙于工作，极少回家乡平远，但乡情殷殷，且看他给儿时朋友的一封信。
碧玉同志：
好久没有给你去信了。
去年辛亥革命70周年的时候，我在香港《大公报》上看到记者访问你的报导（道），讲得很好。
我已奉命调回国内，于十二月回到北京，因在国外工作先后已有十多年，今后就在国内工作了。
现我已到国务院对外联络会工作，但因今年中央已决定对外文委、文化部等五个部门合并为一个部并且规定六十岁以上的干部除个别外均要退休，我的年龄已近六十五岁了，将来作何安排，大约下半年才能定下来。
刚回来，又到新单位工作，许多事情要重新了解，还得一段时间才可以熟悉。
你近况如何？年高了，望多保重身体。我住在北京□□外交部□□□□□□□□□□号。
问候你全家好!并祝健康！
吕志先
82.2.22
姚雨平将军女儿姚碧玉是吕志先儿时很要好的朋友，新中国成立后两人经常书信联系，相互鼓励。吕志先也通过她了却无尽的乡愁。
（信件和姚碧玉的照片由姚碧玉女儿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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