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随想 画的精神家园

梅州日报 2019-09-26 10:39

春来江南绿丝绦(水彩) 闹春(油画)江南春系列(油画)

人物简介:

李岳,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深圳美术家协会会员。

1976年出生于广东梅县,1999年毕业于深圳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曾多次举办个人画展。

●李岳

寻找和发现自我

画画几年不敢说有什么成果,只能说说自己的一些观点、一点体会。画由心生,一个人所处的环境、经历和个人感悟,决定了一个人的创作方向和画面内容。通过画面表现自我,同时也是透过画面体现一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思想和灵魂。

很多人一直想努力用画面去表现些什么,试图去找寻些什么,却常常徒劳无获。于是他们试图去大师那里找寻答案,最后仍是两手空空。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忽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找寻和发现自我。

设想一下,一个对自己的生活都不感兴趣的人如何能在画面中去表现生活,又如何让观者在他的画面前产生共鸣?真正有生命的画面就是鲜活的人生,当他把自己的感悟和意志融入他的画笔时,画布就是他人生展示的舞台,画面中会融入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和他的声音。他不必特意去表现些什么,不必去表达什么宏大的题材和丰富的内容,哪怕就是画一根小草也能展示他的思想和灵魂。画的高品不是宏大的题材,而是画者的个人感受并在面布上淋漓地述说。不管是表现当下的现实生活,还是表现未来生活的憧憬;不管是对旧日的怀念,对故人的追忆,还是对故土的幽思;不论是对大事件的表现,还是对小事物的描写,画家所应表达的不该只是画面的本身,而更应表现藏在后面的情感,也就是画后面的自己。每个人的个性不同、经历和所处的环境不同,也就产生了不同的画面内容。换言之,就是体现了各自不同的绘画风格,这才是艺术的最大的魅力所在!

相由心生,字如其人,画亦如其人。笔者认为一个人无意识的自觉流露是最真实也是最可贵的,在画面中最能表现画者的美术方式应该是他的速写,一种最直接且无意识的涂鸦。当一个人的画面的驾驭能力如他画速写那般熟练和自然时,那么笔者认为他已找到了自己的绘画技巧。这时他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个性和风格。可有多少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呢?我们常常借用别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常常的张冠李戴使我们啼笑皆非且无可奈何。其实要“找到自己”很难也很容易,只要你每天坚持画百来张画就够了,只要这百来张画是你自发而作而不为功利所迫,几年之后你就可能成为大师。可这又有几个能做得到呢?这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话罢了。

创作中的几层关系

论论写生与创作的关系。很多人看不起写生,认为它是所谓创作的练习,对这观点笔者不敢苟同。笔者认为创作与写生并不冲突,写生就是创作,只要你不把它当作练习来对待,相反我认为写生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创作,它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创作状态和感受。当我们看到现实景象时,我们不能被它的表象所迷惑,而是要经过自己的主观处理去找寻景象对你最有触动和感觉的那一部分,让景象与你是思维结合,而重新去组织画面,光或色、形或势,不管朦胧的还是真实的、抽象的还是写真的、求形式的还是求思想的这些都可以。只要是适合自己,你喜欢的并符合你的想法的就行。写生成大家的中西方的大师不胜枚举,梵高、莫奈与印象派;石涛的搜尽奇峰打草稿到中西融合的吴冠中等等一大批大师,他们就把大自然当作母体尽情地描绘心中的感受,谁敢说他们的写生不是创作呢?其中有没有标准呢?肯定有。看的是你有没有把心真正融进你要表达的景象中去,只要你把精神融进你的画笔中去时,这时画面是充满生机的,画面也就会产生精神和灵魂,这魂就是你自己。

谈谈形与色的关系,个人喜欢朦胧的景物,齐白石老先生说过画的精妙之处在于似与非似之间,笔者斗胆接下一句:“形到色到,色到形到”。形色之间也一样,形色交融,形与色的关系,有时色没到形做了补充,有时形不足色弥补了形的不足。形色之间可以相互交融,色就是形,形中又含有色,这就是色彩的魅力所在。就如西方莫奈的睡莲系列,光与色交融,形与色的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达到了一种和谐。在一种虚无缥缈的意境里,有一种轻盈中的生机勃发,朦胧中的深远,与东方的天人合一不谋而合。

浅说一下中西融合的观点,也就是所谓的油画的民族化的问题。现在有个流行语,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观点我也不反对,言之有理,这也为我们中国画的画家打下了一剂强心针,一时间欢声雀跃,而吴老先生的一句“笔墨等于零”,一下惹得天下大乱,好是热闹。那对于油画这个舶来者又怎么看呢?大家一下好像找不到北,苏派的弊端初现端倪,政治的强势又迷失方向,“85后”所谓的新潮随着国门的开放一看,形式人家早已玩腻。于是大家去找寻救命草,回头看到一些老者在默默地用画笔述说,在挣扎中坚持,林风眠、吴冠中、赵无极、朱德群一批老者进入到人民的视野中,他们嫁接融汇中西——原来西洋画是可以这样来画和表达的,有东方的意境、有民族的特性,有中华的灵魂融入其中,画得很美很美。一下子用油画的油润性和中国画水的湿润性相结合。画面可以表达东方的朦胧与景色,体现了极强的民族性和丰富的东方审美情趣。

说说画面的拿来主义。拿来不是照搬,技法可以描摹但感觉是学不来的,中国画里谢赫的六法论,何为六法?一、气韵生动;二、骨法用笔;三、应物象形;四、随类赋彩;五、经营位置;六、传移摩写。此六法对画面意境效果、用笔用色方法、造型结构规律、色彩运用原则、画面布局形式和传承学习手段等都进行了较为全面而精准的概括。在油画中是否也合适呢?每个人的画面表现方式不同,不可强求,也不能一概而论。西洋画家有速写的练习,有水分、水彩的色彩练习,而且他们有些喜欢画铜版画等创作练习的习惯;而中国画家也有搜尽奇峰打草稿的习惯,在练习中积累创作的技巧和感觉,从而为创作打下良好的基础。但积累到一定程度是,艺高人胆大,这时的练习融入创作中去。本人在油画的创作中喜欢用此“六法”来指导自己的画面,在画面中作大胆的创设,对画面中的景色进行主观的处理和重组。常常采用多视点的透视来处理空间关系,对景物进行转移、取舍、添加,为丰富画面,常在画面中增添各种不同的场景道具,同时对色彩进行主观处理,根据自己当时的心情、喜好,甚至是调色盘的颜色来主导画面的颜色,把瞬间的第一感觉抓到画面中去,创意与灵感在画布中激情撞击。一气呵成,一蹴而就,这样完成的画面是真正有生命力和感染力的。

再来说说画面的形式主义。没有形式就没有画面,众观古今中外的大家,每一个都是以自己独特的形式来异己他人,使其鹤立鸡群。如黄宾虹的密不透风,齐白石的疏可跑马,潘天寿的铁骨铮铮,每个人的形式都得适合自己的创作手法。开始我们由加法到减法,而后我们又由减法再到加法。经过多次的加减,如大浪淘沙,最后找到自己需要和适合的形式和方法。无法之法乃为至法,而对于形式我们就应该把它加以强调而做到极致。

家乡的记忆

回过头来说说自己,身处都市,却一直找不到都市人的感觉。总是在鳞次栉比的水泥建筑里思念家乡的老宅子,在强烈的怀乡情绪里表达自己的幽思。总是在怀念外婆常做的炒鸡蛋,总是在回想起爷爷常嗑的唠叨话。可现在他们已经永远守在老宅前山那边的松林了,只有浮云和轻风与他们做伴,只有小鸟听他们述说。一直想把他们的笑脸留在画布上,可心里总害怕会打扰了他们的清静,害怕画不尽对他们的思念,于是久久不敢动笔。

家中的老宅子是我儿时玩乐最好的场所,房前屋后,邻里乡里,老宅子连着老宅子。我们常在老屋里捉迷藏、打石子、晒谷子、抓麻雀。老屋前有口老井,养着屋里的几十口人。老井边有个小池塘,是儿时我们钓鱼摸螺好地方;池塘外是一大片水田,是儿时我们钓黄鳝,捉蛤蟆的好去处;在水田的中部有一条小溪横穿而过,是儿时我们捞虾,游泳的好场所;小溪的远处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是儿时我们摘野果,采蘑菇的好地方……老屋里珍藏着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珍藏着我们永远的记忆,而老屋也将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这一切使我对家乡,对老房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我的画作中,出现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老房子了,它们常常会成为画面的主体,只是在房子前穿插一些道具似的物体,使画面中充满生机和人气。比如红火的对联、魁梧的门神、喜庆的灯笼、晾晒的衣裳、看家的小狗、啄食的小鸡;游戏的小童、拄拐的老人、干活的壮汉、忙碌的媳妇,还有带着小孙子的老婆婆……

通过绘画,儿时的生活、童年的游戏、孩时的玩伴;家乡的老屋、村前的老树、竹林、稻田、老井等,再现在我的画面中。春耕、夏忙、秋收、冬藏,每一个季节都有道不完的家常。我最喜欢画的是春天的景色:万物复苏,百花开放,在留有一丝的寒意中生机盎然;还有那红红火火的时节:那是孩童们最高兴的时日,敲锣打鼓,烟花爆竹,贴着鲜红的对联、挂着喜庆的灯笼、哼着快乐的童谣,这就是我们幸福快乐的家园,这就是我美丽可爱的家乡……

这些都是我生活的经历,它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它使我感动不可割舍,这一切是我最想也是最喜欢表现的景象,我在画布上表达着我对它的情感,它就是我的画的精神家园——我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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