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苎叶做苎叶粄 寻找儿时的味道
苎叶粄,在我们客家地区,绝对是历史悠久的传统小食。
苎叶就是苎麻的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吃过母亲做的苎叶粄。儿时过年,提前半个多月,家里就要用粳米、糯米加工成的粉做各种年糕,有煎堆、甜粄、萝卜粄等等,这是几乎每家都有的。但是不知哪一年,我却吃到一种有特殊香味的苎叶粄,齿颊回甘,软而不腻,久久不能忘怀。母亲说,那是姑母从兴宁石马山里采回来的苎叶拌和糯米、粳米两种粉做成的,讲究一点的还用炒香的黄豆磨成末做馅料,特别好吃。但是,并不是每一年都能吃到它。要采集嫩绿的叶子做原料,一般在清明前后。加上成本较重,做工比较复杂,因此即使过年也很少吃到。以后是长期在外的颠簸生活,苎叶的味道只有留在记忆中了。
随着生活质量的不断提升,人们讲究回归大自然。于是用纯天然植物做的苎叶粄为人称道。苎叶,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具有祛湿解毒凉血之功效。近年来,我和妻子每到一处游玩,都会留意山野地头有无苎叶。在深圳梧桐山,在兴宁阳天嶂,在广西桂林山中,都曾采过。采回来后把它洗干净,除去叶脉,开水焯5分钟后捞起,过滤掉多余水分,用刀背把它捣碎后加糖,拌上粳米粉、糯米粉各一半,然后用手反复搓揉成团。再做成一个个圆粄,用竹叶垫底,放到蒸笼大火蒸半小时即可。过去捣苎叶要用石臼,做出来的粄有嚼劲。现在没有石臼,全靠刀功了。
前年春天我们登罗浮山,在一处清澈的山泉边,意外发现一丛丛鲜嫩的苎叶,这次采回来做的粄特别甘香,也许是一尘不染的净土和甘泉滋养出来的苎叶,其芳香更加纯粹、诱人。
今年5月下旬,我们登庐山观三叠泉,惊喜地发现,一路清泉一半石,一溪绿叶半溪苎。为了采苎叶,竟耽误了上山的时间,壮美的三叠泉只看了一叠就只好原路返回。然而带着满载而归的苎叶,我们不觉得后悔,只感到快乐。
第二天,我们提着行李,还有一大袋苎叶返回家乡。想不到半路转车时,在匆忙之中,竟把“意外收获”丢在车上,顿时一阵失落……
6月中旬,我们到广州看望大姐,顺便去朋友家做客。临走时朋友带我们去她的菜地附近采苎叶。嗨!想不到在海珠湖边,在大都市的近郊,也有苎叶这种山野植物在蓬勃生长。真乃奇迹!我们又油然而生起采苎叶做苎叶粄的冲动。(陈蔚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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