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晞骏赋诗《潇洒兴宁县》
乾隆四十四年(1779),在海南主持簒修《陵水县志》的卫晞骏,补授兴宁县令。
早负盛名的才子
出生于司马迁故乡的陕西韩城才子卫晞骏,早负盛名。在他的故里西庄的法王庙,至今悬挂着他撰写的一副对联,为世人代代相传。
据《韩城古今名人轶事》记载:卫晞骏7岁时在家乡西庄私塾读书,有一天向私塾先生请假逛庙会。先生说:“去逛庙会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办一件事,把戏台两边的对联抄回来。”卫晞骏认为这事轻而易举,一口答应下来。
西庄的法王庙是历史悠久的建筑,有供奉宋真宗、宋仁宗的宋王大殿和乐楼、戏台和碑亭。庙会每年举行三次,打擂台唱大戏的,热闹非凡,令人目不暇接,看得入神的卫晞骏早把先生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回到半路才让他想了起来。但夜已深,他不敢回去抄。怎么办?他一路寻思,灵机一动,自拟一副对联糊弄先生:
庄列东西,郭田井亩八家地;
谷分上下,柳翠杨青三月天。
先生听了,拈起胡子连赞:“妙对!”他说这副对联妙就妙在它把西庄周围八个村名都嵌在里面,上联是东庄、西庄、郭家庄和井溢村,下联是上甘谷、下甘谷、柳枝村和杨村,而且对仗工整,充满诗情画意。“没有进士之才,是写不出这么一副好对联的啊!”当时,韩城还没出过进士。但后来先生的话果然应验,乾隆十九年(1754),卫晞骏高中进士,比韩城状元王杰早了七年。
边远之地的七品官
卫晞骏少年得志,才华横溢,却在官场上不尽人意。他一直官居七品,在边远的蛮荒之地打滚。起先,他在江南的仪征县当县令,仪征还算是一个富县,他发动盐商捐资兴建乐仪书院,高资聘请高水平的学者担任书院山长,使仪征的文风蒸蒸日上。后来他却调到海南边陲,与黎苗族民为伍;几年后再到岭南客家小邑。郁郁不得志的他,已在南方漂泊十余年,面对宁江两岸飒飒瑟瑟的竹子,听着江中花艇传来的悠悠古调,吟出了心中的忧愁:
晓风残月满江秋,独倒芳樽浇客愁。
十载宦游归未得,不堪更听古梁州。
爱国诗人陆游曾跃马驰骋陕西古梁州,写下“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的豪言。晚年还念念不忘:“横槊赋诗非复昔,梦魂犹绕古梁州。”唐代诗人李频有《闻金吾妓唱梁州》一诗:“闻君一曲古梁州,惊起黄云塞上愁。秦女树前花正发,北风吹落满城秋。”陕西是卫晞骏的故乡,可是他不能衣锦还乡,只能听着船上传来的《古梁州》的曲子去梦游故乡了。
赋诗《潇洒兴宁县》十首
不过,在兴宁一年多的时间里,卫晞骏还是熟悉了当地的民情,由悲观转化为豁然、怡然,写下了《潇洒兴宁县》的豪迈诗句(十首选四):
潇洒兴宁县,天南独一隅。
程乡新版籍,梁化旧舆图。
百里连三郡,千廛聚五都。
开衙即通驿,朝夕听欢呼。
潇洒兴宁县,农人不惮劳。
垦荒穷石罅,积粪遍林皋。
百亩平畴易,三时本业操。
更看阡陌上,蔬豆架签高。
潇洒兴宁县,人民更寿长。
吹迎见葱白,蹲坐接颜苍。
我爱扶鸠杖,时行濡鹈梁。
兼宜酌春酒,驼背聚公堂。
潇洒兴宁县,编氓聚族居。
千家同一屋,百世异三闾。
门户蜂房似,墙垣雉蝶如。
大围思俗谚,欲过尚停车。
诗人开篇以“天南独一隅”赞赏兴宁独特的地理位置。接着对勤劳的兴宁人民进行了描绘。首次以诗歌的形式向世人介绍了客家人聚居围龙屋的生活状态。
曾留墨迹稻香楼
在胡曦的《兴宁竹枝杂咏》中,有一首竹枝词是为卫晞骏而写:
风流北苑南宫并,海岳英光潇洒侯。
九百雉围城堞古,怀公来上稻香楼。
据作者自注,兴宁城西有稻香楼,卫晞骏(号北苑)任兴宁县令期间,提倡风雅,他酷爱米芾(号海岳、南宫)书法,在稻香楼留下了他的墨迹。(陈蔚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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