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次释迦岽
己亥冬至前一天,与朋友去了一次释迦岽。此前,我对释迦岽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从没听过。是50多年前一位老学生郑绍桑推荐。
说起来也很难得,绍桑是丰顺人,其家那个山村叫蔗溪,与潮安区的田东镇交界。20世纪60年代中期,他是古巷中学的学生,我则在那里任教。但我并非他的课任老师,只是曾经去该班代过三几节课。这样,他就一直记住我这位教师,过了近50年,让一位常与我有联系的他的同学阿邱转达,希望我去他家乡行行。他的意思是山村空气好,水更好,还有很甜的地瓜,很香的橄榄。这种推介故乡是多么的朴素亲切,我的心感到一阵阵温热。于是,和几位朋友去了三四次。
因为现在,村村通了水泥公路,进村很舒服。绍桑话不多,但我们的到来他的高兴是明显的。对我也格外对待,早就准备了好些鸡蛋,说是自己生的,环保,一定要送我。大家笑他省略了主语,自己的鸡生的说成自己生的。他仍笑笑说“是哩,是自己生的哩。”
他让我常去走走,说有利于健康。又说,上释迦岽的公路在铺水泥,很快就要通了,到时,就请老师上释迦岽。
我知道他是把山村最好的尽力介绍给我,也没有向他了解释迦岽的来头,只是点点头。
冬至前一日,友人老林驾车把我拉到登塘去,说是吃炒粿条。登塘粿条有名,值得专程前往品尝。
吃过炒粿条,老林有事要回潮州城,同行的朋友秋城兄就说找绍桑去,一起上释迦岽。谁知绍桑正有事外出。秋城兄就约来退休教师老陈,他是多次上释迦岽的。7人分乘二部车出发。
这种随意随性的出行是我近年喜欢的选择,没有明确的目的,行到那里算那里,见到什么赏什么,所谓放松心情,这就是了。
因为昨夜下了雨,上山的路常见泥泞,铺在水泥面上,幸好我们的车是一辆越野吉普。秋城的驾驶技术上乘。车中人心情大好。陈老师不断介绍山上看山窝里的白云真如仙境。同车的画家老郑则从手机中了解释迦岽的方方面面,知道这座位于丰顺、揭阳、潮安三县交界,海拔1280米,是粤东第三高峰。天晴时,可俯瞰韩江,远望榕城……
上山的路,无处不悬。这不断转,很自然让我想到庐山的路,毛主席有诗:“跃上葱茏四百旋。”上释迦山没四百旋,也有二百弯吧。
终于爬到公路最高处了,高路入云端,停下车来,老郑说,海拔1120米:除了主峰,四周的山都在脚下了。只是云雾缭绕,众山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车子下坡,又驶一段,到了释迦岽前广场,庵前是一个约二个足球场大的小天池,真是意外,可谓风景这边独好。
对苏轼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诗写作“题释迦岽”大概也不会相去太远。不过,我正在天池边对着释迦庵拍照,忽地一阵云雾飘来,一切都隐没不见了。但仅仅一瞬间,那云雾又飘散,山、水、庵、人又都露出真容,更有那高山坡上片片茶园,绿绿苍苍。茫茫的云雾,苍苍的茶园,就在眼前不断地变换着。这种奇观是雨后特有的,难得。
释迦岽只有一位尼姑留守,陈老师来过,与她熟悉,就请我们喝茶。从中知道庵前的天池是人工湖,不简单。
我无意听尼姑对庵堂的介绍,心中记着苏东坡的诗。庐山的历史故事多多,他不写,只写人人都能见到和感知的景物。历代诗评家写了多少文字来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哲理性。我此刻,却只觉苏氏不外写眼前所见和心中的一般所感,不会刻意往哲理上去寻求高深,就比如我要写此刻释迦岽上的云烟变幻,绝不可能是寄托对人事变幻、世态浮沉的所谓哲思一样。我只写眼前所见:
山在云雾中,云在袖中藏。
眼前何所见,茫茫又苍苍。
我想:郑绍桑同学希望我来释迦岽一游,绝非要我来寻找哲理,只是觉得祖国山河多娇,家乡美景宜人,让我来此获得个好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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