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祥:用相机记录濒危乡土建筑
李玉祥认为,古建筑保护需要“实干”,用手中的“武器”去记录那些不受保护的乡土建筑,以此产生更大的价值。
“伴随着经济的发展,许多‘老房子’都面临着不同程度的破坏,新的替代旧的无法挽回,许多濒危乡土建筑也没有受到保护,只有用相机把它们记录下来,作为一种档案式的‘抢救’。”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专家委员会委员李玉祥在以“传承·融合·新生”为主题的2018中国古建筑国际论坛上如此表示。
李玉祥认为,老房子就像老人一样需要扶,修修弄弄,它还能渡过余生。他认为,古建筑保护需要“实干”,把立足点放到民间进行抢救的工作,目的性很明确——虽然能力非常有限,所起的作用也非常有限,但只能用手中的“武器”去记录那些不受保护的乡土建筑,以此产生更大的价值。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专家委员会委员 李玉祥
以下是发言实录:
李玉祥:前面阮先生,包括刚才发言的,大家都说得非常好,都说得很精彩,把我们想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轮到我说什么,我觉得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因为要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要去说点东西是比较困难的。后来我就忽然想到,我上个月刚刚又做了一本书,是有关兰溪江(音),就这个话题讲一讲。阮先生也去过兰溪江,认为是中国乡土古村落非常优美,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在许多年前都是非常美丽的。但是现在再去那个地方,完全面目全非,我就是做了一本,原来叫《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的对比,做了一本叫《兰溪记事》这样一本书,采用了我第一次去兰溪江的图片和这这两年又去,在同一个地方,同一条街道、同一个村落,又拍了一张现在的,进行一种对照。我想用图像来看中国30年的变化,尤其是乡村变化可以说是最大的。像兰溪江那么优美的地方给毁掉了,真是太可惜了。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人们看,这是鲁迅先生讲的一句话。很多大道理说的也没有用,我们都是实干。我最早做这个东西的时候,目的性很明确。我们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所起的作用也是非常有限的。只能用我们手中的武器去记录那些不受保护的东西,价值更大。
当时中国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真是速度太快了,稍不留神,除了受到一些保护的,有文保单位的,大量的乡间的东西不受保护的,包括城市的东西。城市破坏完了,城市是没办法了。我们把立足点放到民间进行抢救的工作,包括冯骥才先生这些年做民族文化抢救工程,当时也给他做了普查手册,教导很多人去从事这项保护工作。原来过去是不被重视的,尤其中国古代建筑,老百姓的民居建筑一直是受冷落的,研究的人不多。但这些东西最生动、最活泼,一旦失去就没有了,有人的生活,人的情感在里面,比起官式建筑更贴近人。我们当时到中国各个地方去拍,那些不受保护的老房子,他们都认为我们很奇怪。我们说就是来拍老房子的,一讲“老房子”三个字老百姓都知道,因为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由于经济发展了以后,这些东西都面临着破坏,新的替代旧的,是无法挽回的。这些东西也没有受到保护,只有用相机把它记录下来,作为一种档案式的,我们的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但是我们用我们手中的相机去记录了中国很多地方有价值的房子。先做了以后,后来发现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很多人开始重视、关心这些不受保护的乡土建筑。有的很多成为了世界遗产,像西递宏村,开平碉楼,很多东西都受到了重视。那个图片可以放一下,这就是快30年了,第一次去兰溪江的一个叫花坛村的古村落,是一个宋代的古村落,非常精彩。有古城墙,有古祠堂,还有古牌楼,还有一座被很多专家比如陈志华先生认为是宋代的老房子。为什么断定它是宋代的老房子?因为后面房子有一口井,那个井圈上面是一个宋代的年号。这种房子,将近20多年前去的时候是这种现状,它的主人,看到这个现状的时候,非常得残酷。老房子就像老人一样需要扶,把它修修弄弄,它还能渡过它的余生。但是我前两年再去看到的景象是这样的,就没有痕迹了,彻底消失了。我就到处问村民,那栋房子还在吗?没有了。这个井还在,去年我去了以后,有南宋时期的那个井还在。
这是我第一次去的,刚才那个老人的儿子,当时陪我看那口井,房子是彻底没有了。我就说我们抢救的速度,赶不上破坏的速度。因为我们一直在下面跑,看到的悲剧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们尽我们的能力,能够抢救多少是多少,但是我们抢救也不是漫无边际的,我们抢救的是真正有代表性的,有价值的东西,一般性的,没有什么价值,肯定是没有保护的必要。时间有限,我就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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