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1)
李艳
李燕霞
笔名李艳,女,广东省惠州市人,祖籍河南焦作。惠州市、区作协会员,惠州市小小说学会副秘书长,广东省小小说学会会员。曾获“东江杯”首届全国小小说大赛特等奖,“观音山杯”人与自然首届全国小小说大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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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高原又进入了冬季。温暖的阳光变得异常奢侈,每到夜晚,呼啸的北风吹来,刀子一般在空旷的草原上四处狂舞,那刀子飞进洞中,刺中我的身体,让我疼痛,让我战栗。
小时候,奶奶告诉我,在遥远的普托兰,曾有她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旁边老态龙钟的族长仰头望着天说,“普托兰,那是我们可爱的家乡,是个美丽如天堂般的地方,”他的脸上浮现出神奇的光,“那是上帝用神力帮我们把高原截断,赐给了我们那个有湖泊的山谷,普托兰就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我问他,“那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他的眼睛里跳跃着一簇火焰,那焰火让人感到惊骇。他再次望了望天,“孩子,你将来要回到普托兰,杀死那个阿穆尔魔鬼,你得报仇……”
族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在草丛旁倒下时,他用牙齿在地上狠狠地啃了一嘴黄土。为族长送行那天,奶奶说,“族长的心愿一辈子未了,他是带着遗憾去的。”父亲说,“愿族长的灵魂在天堂与我们同在。”我也默默祈祷着:普托兰,等着我吧。从此,我时常在月圆之夜想着族长说过的话,学他的样子坐在山溪边的石头上,仰头望天,边猜测阿穆尔长什么样,边把目光深深地射进苍穹,在璀璨的星空中寻找着故去人的眼睛。
两个月前,我组建了一支精悍的先锋追梦队,我们翻过乌拉尔山脉,沿着叶尼塞河岸的沼泽一路向北,来到了普托拉纳山,也就是族长所说的“普托兰”,鄂温克人称它“峭岸湖王国”。在千辛万苦的途中,队友遭遇了各种不幸,或被野兽伏击,或是跌落悬崖,或是陷进了沼泽地,到了普托兰,只剩下三名队员了。厚厚的山草在山上涌起金黄的波浪,温润的湖水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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