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片海迷一座城
□陈素华
10月14日,惠州市小小说学会组织会员到巽寮采风。我喜欢海,尤其是巽寮的海。听到这个消息,虽有工作、家务缠身,也于那日之前,尽浑身解数把琐事杂务一并整顿、安排妥当。一切如愿,那日迎着朝阳,跟上车队,一路从惠城向巽寮蜿蜒而去,欣欣然而了无牵挂。
车内响起轻音乐,寒暄、叙旧、嬉笑;窗外,远山、蓝天、白云、现代建筑,飞驰而过,微风习习,空气新鲜,心情渐渐被带动,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恍惚间,仿佛回到8年前第一次巽寮之旅。那年,大学毕业前夕,盛夏,清晨,没有海湾大桥,大巴车队沿着蜿蜒山路,飞驰于绿林葱翠之中,两旁挺拔的树木从窗前飞逝而过,淡淡的树叶香夹杂着一丝泥土的清香,迎风穿过半开的车窗,钻进我的心里,馋得我大口大口地吸气。穿过悠长的山路,转过山角,巽寮湾就忽地扑进了我的眼帘,令我措手不及。
那是怎样的一种奇境。
那条通向港口的海滨之路,把巽寮的美景分成两半。向右远眺,海天相接,白茫茫的一片,浑然一体,分不清是水还是天。近处,红岸银沙交相辉映,渔船帆影依稀可见……那一刻,我爱上了巽寮。
这里的山水钟灵毓秀,这里的山林葱翠浓郁,这里的海岸弯弯,这里的岚霭悠悠,这里的山连着天,海连着山,山水草木、古老建筑、民俗风情……现代和古典相互融合,自然与人类和睦相处。心里的声音告诉我,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海,向往的海。
恋一片海,迷一座城。有一次旅行归来,作为在粤西海边长大的我毅然做了一个决定,把脚落在惠州,把家安在靠近巽寮的这个城市。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为了看海,为了常看巽寮的海。几番周折,终究在惠州找到心仪的工作、心爱的人,我对巽寮的迷恋也就这样落地生根。结婚前,每逢单位、社团、朋友组织的巽寮活动,我必定踊跃参加……巽寮,我数不清来过多少次,但是留在脑海中的印象,貌似有三个:一个是海鲜年饭、春意盎然的巽寮喜春,一个是激情冲浪、活力四射的巽寮仲夏,一个是成群“泡汤”、温暖惬意的巽寮暖冬。唯独巽寮的秋,在脑海里始终搜索不到它的影子,绘不出它的样子。是脚步匆忙,忽略了?抑或是粗心大意,遗忘了?
正值这次秋日之旅,我决定好好寻找下巽寮的秋,填补记忆里的空白。
下了车,踏上银滩,海风轻抚,有些微凉,游人明显比夏天少些,下海游泳、冲浪的寥寥无几。远处,海面船帆影少,青峦葱翠连绵,蓝天与海水一色,薄雾缭绕,天地之间仿佛一下子静下来,凝固成一幅画,意境辽阔但却深邃静谧。也许,巽寮的秋更加符合“巽”与“寮”的意境吧。记载中,“巽”来源于周易八卦的“风”象,与“顺”相通,取“风平浪静”之意,而“寮”得名于当时渔民用茅草搭建的“寮”。“巽寮”意谓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秋日里的巽寮,没有春冬的寒冷和汹涌,没有夏日的炙烤和喧闹,如此从容平静,让人沉静淡然,这不正贴近此等意境。想到此,不得不对祖先肃然起敬。沉思间,我仿佛找到了此次寻秋想要的答案:匆忙的脚步,骚动的心,终究是会错过巽寮秋的美。巽寮的秋,要静下心,慢下脚步,用心感受,才能领悟到它的纯、它的真、它的美。在这里,适合和爱人漫步于情人沙滩,缠绵诉说蜜语,或是脱了鞋,踩着细腻的白沙,和自己窃窃私语,用脚尖感受那份温柔,放空一切尘嚣、烦恼。在这里,日光旖旎不辣,秋风习习不寒,你不必担心长时间行走会汗流浃背,妆容毁乱;如果乏了倦了,则移步于天后宫岭南文化街,叫上一份小吃,就着斑驳的阳光慢慢品尝。如果还不过瘾,在这个海鲜大丰收的季节,你可以吃一顿海鲜,不过最好细吞慢嚼,才能品出海的味道,品出秋的韵味。
慢秋或是秋慢,我寻思着哪个词更适合巽寮的秋,左思右想不得解。但这不重要,我想我已找到了巽寮的秋,集齐了巽寮的四季,顿时心满意足。
巽寮就像一座迷城,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每次走都有新的收获,我愿意永远迷恋这里,愿余生,永离尘喧,收获一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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