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街的遐思 □胡 琼
新
到一个小
镇,惠东吉
隆。小镇热闹喧
嚣,飞尘袅袅。
某日早餐之后,
误入一小巷,不过是弄
堂后,却像是另一番天
地。不禁有些胆怯,不敢
深入。好奇心驱使,莽撞投入。小
巷两壁不高,灰墙上涂抹了层层水
泥,新旧参差,有些斑驳。里面感觉
时空对立分割,左边是昨日的木门土墙,黯淡无光,昭示着历史的沧桑,如老人般夕阳无限;右边却是瓷砖新瓦,小儿哭闹,一片新生朝阳之景。
在老旧的弄堂上改建的新居也并不宽敞。有开门的人家,透过门看到里面光线也并不如人意,但现代家居的模样还是挺周正,新生活的生命力油然而生。我看到米街、糖街,这么有生活气息的名字,还真真让人动容。真正吸引我的绝不是这些新的东西,而那些在黑暗里缓慢翻动锅碗,慢慢摸索着生活的老人家,这让我想起了年幼时的一些时光。
爷爷奶奶就住着这样的巷子。湖南宁乡黄材,也是一个小镇。那时小镇宁静悠远,我是老实巴交的黄毛丫头。父亲是过继了的,对于爷爷奶奶的认知是在五岁以后,那时我还是个会把伯伯叫舅舅的发育迟钝的丫头。初到黄材街上,真的好迷茫,上河街、下河街,长得都差不多的巷子。跟随着父亲,绕过这条巷子,穿过那条巷子,走到一个有些陈旧的木板门前,昏暗里有两个老人家,围着煤炉取暖,父亲叫了声爸妈,老太太起来把还迷迷糊糊的我拉到了一边。父亲教我用方言叫了爷爷奶奶,我就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局促地坐着。
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环境,凹凸不平的地面是天然的土地,靠内墙放着一口水缸,水缸旁的地面光滑透着水迹,水缸表面长满青苔,再靠里是洗脸架、洗脸盆,都是古旧的,在岁月里沉淀出年龄感。碗柜是黑色的,磨掉的地方褪去了昔日的亮泽,在潮湿的环境里裸露出本来的木色。在这小小的集客厅、饭厅、洗漱功能于一体的空间里,另外一头的墙壁上挂着几块腊肉、腊鱼,那样子,在灯光下闪着光,散发出腊味的独香。睡觉的地方是用竹子围起来的,齐整地放了两张床,床对面并排放着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中间隔出一个过道,书桌上放着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其他地方被零零碎碎的东西如雪花膏等占领。最旁边隔出一道巷子,从这里出发经过一个杂物间,再经过一道不知怎么隔出来的巷子才到达厕所。
原来是一整间,隔出来的不同功能区,刚刚好保护了隐私。这里的邻居常常过来,个个扯着大嗓门说这说那,家家的家底都摸得门清儿。在这里住了几天,那样的日子,现在想来,简单安宁,爷爷弄着他的菜地,奶奶管着家里的日常,做饭,烧水,打扫卫生,去东家坐坐,西家聊聊。奶奶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爱打扮,说话底气特别足,脸上时刻挂着笑容,年轻时是个美人。爷爷便是个话不多的老实人,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一天到头说不了几句话。偶尔斗上几句嘴,也是由奶奶挑起,由奶奶结束,爷爷从不申辩。从五岁开始,我几乎每年都会到那个房子里住上几天。慢慢地,附近的那条巷子我也熟了,和小堂哥一起爬山,涉水,疯玩。青山绿水,无比清新的空气,悠长的巷子,家家户户生活里发出的各种声音渐渐刻进了我的脑子。在巷子里住着的爷爷奶奶很长寿。他们相守几十年,时光都埋在这个巷子里。
这个清晨,巷子里生活的那些老人,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我似乎还觉得从某个巷子某个木门里探出来的某张脸,就像当年的他们。我想了想,这就是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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