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城墙略谈 古墙三面树交加 □琶 洲

惠州日报 2017-09-10 00:12

位于朝京门附近的古城墙。本报采集

在冷兵器时代,甚至在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城墙不单只是一道墙体那么简单,而是关系一座城市军事防御、空间结构、民生交通、防洪抗灾等综合性的实体工程和控制系统。惠州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城和城墙的存在意义显得尤为突出。惠州古城墙是岭南城建史的重要见证,是展示惠州历史文化的地标性景观。

城墙,就像一部用灰、沙、土、石、砖和人类智慧编撰而成的史书。

伫立在惠州东江南岸一段残存的古代惠州府城城墙前,仿佛在阅读惠州悠久而厚重的历史,敬意油然而生。在一千多年的岁月中,惠州城一直是东江流域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而这段历经了数百年风雨,苔藓斑驳的城墙,因防洪的需要而保存至今,虽然只有数百米长,高不到十米,却依旧挺拔伟岸,俯瞰东江,在晨曦夕照之中散发出沧桑之美。像具有如此规模,而且是原汁原味的古城墙,至今在广东省内也许难得一见了,它是岭南城建史的重要见证,是展示惠州历史文化的地标性景观。

筑建“外直内斜”高大坚厚的墙体,除了抵御进犯者外,还兼备防止洪水侵扰功能

在冷兵器时代,甚至在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城墙不单只是一道墙体那么简单,而是关系一座城市军事防御、空间结构、民生交通、防洪抗灾等综合性的实体工程和控制系统。惠州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城和城墙的存在意义显得尤为突出。历史上,惠州城区有惠州府城和归善县城,分别建于桥西(鹅城)和桥东(东平),形成二城隔江(西支江)并峙、一桥(东新桥)一街(水东街)连通的特殊格局。

从史料知道,归善县直至明代嘉靖四十四年(1565),东平居民为抵御日益猖獗的寇患,自发请建民城,历经近十年的营造,于万历三年(1575)建成。万历六年,归善县令林民止迁县署至白鹤峰侧边,民城遂转为官城。县城设置东、南、西、北四门,即辅阳门,龙兴门,通海门,娱江门,并在城的东北、西南各开设一个便门,即便门仔、水门仔。自明代至清代,城墙几经修补加固,到清代中叶基本定型。其时城墙周长“九百零四丈五”约3000多米,高度“一丈九”约6.3米,掩护官兵的凹凸形矮墙(雉堞)1565垛。数百年过去,归善县城垣今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零星的残石断砖埋没在荒草泥沙中。

惠州府城的规模比归善县大得多。入明后,遵从开国皇帝朱元璋“高筑墙”的意旨,全国掀起大规模建城运动,并贯穿整个明代。惠州明朝城墙是在原宋代旧城墙的基础上,根据当时的城垣等级制度,“考以宫隅之制”,先后经过数次扩建、增高和加固而成。中国古代城垣建设,自汉唐以来都是建成方方正正或长条矩形。而惠州府城的建设,是在秉承中国古代城垣营造传统和等级制度的同时,依据惠州的地形地貌,从军事防御、社会民生、水陆交通、地理堪舆等方面考虑,与当地的自然地理环境紧密结合而进行的,充分利用西湖、东江、西枝江作为天然屏障,筑建“外直内斜”高大坚厚的墙体,城墙的功能除了抵御进犯者外,还兼备防止洪水侵扰的功能。

明嘉靖三十六年(1557),顾言任惠州知府期间,多方筹措资金,在原有城墙的基础上进行 “外拓高”,“外包密石而实土其中”,“城基拓广”等工程,并“增高雉堞”,使城墙“形势屹然雄壮”,其时惠州府城军事布局和防御系统已初步形成。明御史李义壮考察后赞叹道,“城闉楼橹,郁护森相望,崇崇闲闲,圪然足为一方之重镇,万姓之具瞻矣。”欣然写下《重修惠州府城记》,其中有关于重要城防建筑瓮城的描述:“上累甓为女墙,下?石道,皆与城相周旋。又于城门架屋为飞楼,以谨候望者七,而各环以瓮城。”足见当时惠州府城已是一座防卫功能较齐备的军事城垣。学者认为,明代城市筑造运动基本奠定了中国近现代城市的地理分布与城市等级定位,成为近现代城市发展的基础。惠州城的发展轨迹正是如此。

到了清代,惠州府城又在明代基础上进行了多次整治。较大的一次全方位修缮改造是清代道光戊申至庚戌年间(1848-1850),历时三个年头完成。时任惠州太守江国霖在《重修惠州府城碑记》中有清楚的记述,重修后的惠州府城“城周回千三百六十丈有奇”,城墙周长达4500多米,仅城身部分就高约7米多,城基砌石约2至3米高。“堞之平顶,燔石为灰,以沙土三和筑之,凝结如石”,对环城墙顶部一周的1614垛雉堞以三合土进行加固。扩大大东门、小东门、北门、大西门、小西门、南门、水门等七座城门楼,这些高大的城楼,每一座均可容纳四、五百官兵。选择扼要处筑建炮台28座。“瓮城五,高厚一如城式”,五座瓮城加厚加高至与主体城墙相同,等等,明显增强防御能力。可见,这次重修府城力度十足。到了晚清,惠州府城的军事防御系统和战斗能力已相当完备,致使其在民国十四年(1925)之前未曾被攻陷过,是一座名符其实的金城汤池,不愧为“岭东雄郡”。

城内功能分区、道路系统以及建筑布局,无一不为城墙所制约

惠州府城内的上下鹅湖是城防系统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吾郡有水贯城中”,这水便是上下鹅湖。江太守在督建城墙的同时,也注意到上下鹅湖的重要性,他认为,“环池居者数百家,朝浣夕汲,竞越水关之外,关不得键,则全城之守御不严”。“城中无蓄水之区,以备火灾,则患不可弭”。改造城西碧水关、城南钟楼关及其涵洞,以及疏浚城中鹅湖成为不可或缺的城防配套工程,这些工程,不但利于战时的固守御敌,亦利于平时的百姓日常生活。于是“割千金以治池”,疏浚湖区,“凿淤三尺余”,加固关楼,“植石固防”,重建水闸涵洞等。鹅湖整治后,清澈的西湖水通过明月湾附近的碧水关注入上下鹅湖,流经印山小岛,穿过公卿桥,然后从城南钟楼关涵洞泻出西枝江。

上下鹅湖 “逶迤钟美,实一方之胜”。这里不仅风光旖旎,还是集守备、泄洪、食水、浣洗、消防等多项功能的综合水利工程。居民漫步上下鹅湖区,“远山若蛾眉,近若舞袖”。城墙内侧绿榕成荫,花木扶疏,“鸟声和鸣,若笙簧之迭奏”,一片安宁、祥和太平景象。难怪当时城内名士祝鸿文诗兴大发:“古墙三面树交加,老屋红灯出酒家。云敛明月风瑟瑟,一潭秋水浸芦花。”府城鹅湖的景色是何等怡人!而这一切,都在府城城墙的严密保护和管控之下。正如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历史地理学家侯仁之先生所言,城内功能分区、道路系统以及建筑布局,无一不为城墙所制约。道出了城墙对于整座城市的意义。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是近年来各地各级城市规划部门的共同愿景。“玉塔微澜,象岭云飞”,惠州早就是这么一座美丽的山水城市。而今,这段幸存的惠州府城城墙宛如城市客厅上一件可以触摸到岁月脉络,充满着历史质感的古董。期待这一不可复制的文物,在大家的悉心呵护和合理利用下,有更加美好的呈献,让古代城市的文明要素与现代城市的文化风尚和谐共存,相互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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