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芬芳

河源日报 2019-02-12 07:31

□钟小巧

广州的冬天如春,我来到暨南大学,我做了一回学生。

那是一周时间的大学生。

虽仅一周,却如花开有声,满地芬芳。

教室是普通的教室,列坐的却是特殊人群——为人父母,有职,有薪,有才——宣传文化之才。其实,于我,如那个森林家园,我只是小小鸟,安坐一隅,默默听讲,静静思考,偶尔望望窗外,看看那些正宗的大学生或勿忙或悠闲的身影。我似乎看到了女儿,她捧起国贸英语书,在正盛开的紫荆花下,朗朗而读,潇洒又专注。她在读大一。现实却是,她以几分之差,无缘暨南大学。于是,我在朋友圈写道:暨南大学,女儿没上成,我来上了。

只觉有无地自容之感。平生,还是第一次,在大学的教室里听教授讲课。中年大学生,听中年教授的课。当然,那些教授,让我高山仰止。别说那些头衔——教授、博士生导师、某某学院院长、副院长、某系主任等等,也别说社会兼职,如某委员会主席、常委、某行业顾问、专家等等,单是那些学术论文、研究著作,多少篇,多少部,都令人咋舌,令人景仰,令人膜拜。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突然觉得,尽管是一周时间,如漫漫人生路上浅浅的一个脚印,那也是铺着金子的脚印,是多么珍贵,多么值得骄傲。

八个教授的课,内容丰富,各具特色。经济学,传媒学,时政学,科技学等等,涉猎很多领域。针对这个从事不同专业,又同一战线的人群,是多么适宜。只是,我喜欢的文学,就像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切近,又遥远。那些似懂非懂的课程,以及那些如醍醐灌顶的话语,使我明白:学无止境。自己的知识面有多狭窄,自己的见解有多肤浅。文学,需要包罗万象。

虽然,我能学以致用的东西不多,但总有刻骨铭心的。

每天九点上课,可我起得很早,是习惯使然。我也是老师,一个乡镇的初中老师,七点多就开始上课了。本打算,这一周好好睡个懒觉,可没那命。后来想,能在暨大校园晨练,也是好的。暖暖冬日,早晨的暨大,大而不空,密而不喧。一幢幢华侨捐建的大楼,如满珍楼(图书馆),曾宪梓科学馆,邵逸夫体育馆等,在朝阳下巍巍然。楼前的广场,有练操者。广场的树下,有晨读者。各做各事,互不干扰。这是大学校园应有的景致。这样的时刻,我也很享受,心里美美的。清风阵阵,紫荆花纷纷扬扬,有花瓣飘落一个女人发梢,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她腋下夹着公文包,在漫步,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英语。一个大学生路过,向她鞠躬,说了声“教授早”。那天上课我才知道,站在讲台侃侃而谈的刘教授,正是那个女人。一个知性、优雅的中年女人。我似乎闻到了紫荆花香。

星教授的课有些沉闷,但他说的其中一句话,如一剂清新剂,让我们突然清醒,甚至兴奋。他说:“河源,是在天上看得见的城市。”我不知此话是否有恭维之意,但说得真诚、真实,且富诗意。他说,有一次他从华东某市飞往广州,看见了壮阔而碧绿的湖水,那不是万绿湖吗?说明广州快到了。我被他的话击倒。我们河源人,乃至深圳人、香港人的生命之湖——万绿湖,是河源的地标,竟在天上看得见。我不禁想起暑假的一次飞行,从山西飞往深圳,在深圳着陆前不知何因盘旋了许久,我抓拍了很美的夜景,发到朋友圈,写上“深圳之夜”。一个朋友质疑,说这哪是深圳?明明是珠江新城啊。认真一看,确实是珠江新城,小蛮腰多明显啊。这广州的地标,也只有晚上可在空中辨认吧。我闻到了文学的芬芳。

记得最后那个下午,广州的天气反常如夏,中央空调又无法开,没有一丝风,闷热,坐着都冒汗。那是罗教授的课。他为了节省多点时间给我们举行结业典礼,竟一口气上了近三个小时,期间没停一分钟,也没喝一口水。想想平常自己上课,接连上三节课,一节40分钟,中间还可歇10分钟,却有难熬之感,喉咙沙哑,腰酸背痛腿抽筋,于是常常唉声叹气,怨声载道。此时,我却闻到了人格的芬芳。

做了一周时间的大学生,实不足为外人道。但我要大声说,暨南大学,无处不芬芳。

新闻推荐

河源市召开部分新提任领导干部集体谈话会议,丁红都寄语 扛起沉甸甸责任使命 提振干事创业精气神

○本报讯记者敖海冲昨日,河源市召开部分新提任领导干部集体谈话会议。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丁红都寄语新提任领导干...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