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医生 拯救遗珍
小谷围岛,大学城,春天里的一个大晴天。丝绒一般的绿云里,影影绰绰地露出南汉二陵博物馆高大的唐风建筑群。这里也是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的院址所在。在博物馆的一隅,考古院文物保护科技研究部主任吕良波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各种各样的青铜、陶瓷、铁、木等碎片中忙碌着,努力将这些破碎了千年以上的“拼图”还原成它们原本的样子。
他们,就是在大学城里修文物的广州“文物医生”。
在广州修文物,有很多不一样。这里的古代墓葬,一般分布在属于红壤地带的低山或丘陵上,出土器物,特别是青铜等金属,往往被潮湿、富酸性的土壤腐蚀严重,甚至完全没有了铜器的质感。北方的青铜器出土后可以直接抱起来,在这里,它们常常变得如酥饼一般脆弱,稍微用力一碰就会损坏。哪怕是在人们印象中性子稳定的陶器,由于烧造水平等的影响,很多时候也是娇气无比。
于是,吕良波他们的工作,从考古发掘现场就得开始。他们要把那些正在逐渐与大地“同化”的古代器物,用发泡剂、薄荷醇、保鲜膜、石膏、宣纸等固定好,小心地提取出来。
回到院里的文物保护科技研究部,把器物从“外包装”里取出来,吕良波他们就要开始“望闻问切”了:首先是要评估文物有什么病害,比如残缺、裂隙、变形等等,通过绘图方式将之标出来,做出保护修复方案;接下来,要对文物进行检测分析,也就是给它们“做体检”,拍X光片、显微镜观察、取样化验……一个也不能少;之后才是动手治疗,清洗、去锈、脱盐、粘接、拼对、加固、补全、缓蚀、封护……让它们彻底恢复健康。
文物修复是个漫长的过程,考的是耐心。吕良波说,在增城墨依山出土的一件破碎了一半的软陶大口尊,还原用了三个月;在市一人民医院出土的一件南明铁炮,除锈后已经进行了六次脱盐,“估计还得做个十多次”;在解放中路工地出土的十几只唐五代木屐,要放在特制冰箱里让它们先结冻,再升华,一点点去掉里面的水分;手头上正准备做的一批60多件汉代青铜器,“全部做完大概要两三年吧”。
考古有时像是和挖土机赛跑。城市建设的热潮让大量安睡地下的文物在很短时间内进入了考古院的库房。它们中的很多,可能还得在这里继续安睡一段时间,直到“文物医生”们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案”,才会将它们从沉睡中唤醒,让它们重新和那些热情的目光对望。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卜松竹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王维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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