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卫:怎样观看这个世界,很重要 我对一切充满热情
■李周卫 浮生如戏 纸本水墨 98×180cm
广州美术学院副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为什么要把人画得很小很小呢?她说,芥子纳须弥。
为什么放弃了画面中牦牛的大量细节呢?她说,大片墨色,能衬托出色彩的美丽。彩色面积很小。
我们以怎样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并诠释它,折射出我们心中,对美的抉择。春光寻觅到山峦,明月感应到净湖。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片隐秘的心园吧。不知道是否身为女性的原因,我觉得自己天性敏感、好奇,对一切都充满了热情。也因此,喜欢一个人游走于各个城市。记得前些年在欧洲访学,时常独自一人背着背包,早出晚归浸泡在欧洲各大博物馆、美术馆里,全身心都被人类各个时期最经典的作品震撼着,心情欢喜到要飞上天。每每激动到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甚至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也总是饿到胃疼才想起要吃东西了。
好作品看得多了,自然地就会对作品产生更挑剔的要求,因而总是对自己已完成的作品心生不满;风土人情、人情世故体会得多了,也自然生发出各种创作的想法。所以就有了一系列的水墨创作作品。大家总是问:为什么要把人画得很小很小呢?我说:因为人生很短暂,人很渺小啊。从宇宙俯瞰众生,众生就像尘土一样的微小。佛经有言:“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小小的芥子可以容纳下大大的须弥山,这又是何等的境界?
我认为多从生活中感受什么是真正感动自己内心的东西,无需刻意强调女性身份,也不用过多执念于观念或者迎合某类主题。这样,画起画来会很自然地投入情感。这种来自内心的东西,不是某位大师的,也不是某位前辈的,它属于当下自我的一种心境。何况水墨本身就是很率真的语言,容不得半点犹豫或粉饰,唯有用真诚养气,才有可能超拔脱俗。
我希望自己对自己总是有要求的,画到老学到老,笔耕不辍。或许有人会认为,与科学技术相比较,绘画并不能改变世界多少。但我坚信,艺术一定是浸润人心、给人温暖和力量的。我很庆幸我非常热爱画画,不管画得好与不好,我是怎样观看这个世界的,这个很重要。
《梦里不知身是客》这幅画,我画的是一个人在树下打盹,一匹马在树后探头悄悄地望着他,草地上开满了野花,鸟儿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我想表达一种人生如梦、梦里梦外都犹如过客的感觉。在意大利看了很多中世纪壁画,很喜欢那种质朴天真的宗教气息,结合自己的心境,于是就有了这幅小品。
《浮生如戏》,则是采用传统水墨技法,描绘了一群看戏的人和戏台上演戏的角——生旦净末丑,表达的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生命体会。
■收藏周刊记者潘玮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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