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瞬间的绚烂涂鸦

南方日报 2020-12-06 07:00

《我的影子在奔跑》

胡永红著

广东教育出版社

2014年2月

《瑞喜爱小白》

胡永红著

广东教育出版社

2020年2月

《上学谣》

胡永红著

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

2020年9月

●胡永红

继我的长篇儿童文学《我的影子在奔跑》后,《瑞喜爱小白》和《上学谣》近期也相继出版,得到了儿童文学界的重视、业内专家的谬赞和读者的积极回应,作为创作者的我有些受宠若惊,如履薄冰,心内惶恐。于儿童文学,我自知自己属于文学创作的新人,迄今也仅完成以上三部作品。受邀做创作谈我是太不擅长了,拖宕了两个月也没能完成,实在勉为其难,是真不知道怎么归纳我的创作逻辑和轨迹。在我的新作品研讨会上和相关的文艺评论上听到、看到文学评论老师对我的作品的评价,如“思辩的后现代气质”“直觉与自觉的天赋表达”,我自己既感觉惊喜,又感觉愧怍,这种心境从第一部作品开始,成为了激励我继续努力的动力,我沿着恍如天性使然的直觉表述的道路一如既往地冒险前行,将新颖瑰奇的体验直觉自觉以文字呈现。

本来如此

自省我最初孕育作品的过程,它应运而生植于我的腹内,开始生发成长,至最终呈现。我以为与评论老师想象有异的恐怕是,我并不是理性地在创造实践,我对于创作现代流派、时尚文学技法应该说了解粗浅甚至是陌生,我有的只是朴实的表达欲望,那些令我心动的瞬间我希望通过描绘展示给我的受众,从而取得共鸣,而之所以呈现出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新奇别致的语言、结构乃至文本形式,则完全源于感性的认知。在这里找不到解释这种创作根源的表述方式,《我的影子在奔跑》里主人公修直原来概括数学的一句话,现在我以为用于我对我的这几部作品文学创作考量的回应也恰恰好——“我只喜欢确切回答是什么,我不喜欢人家问我为什么是这样。因为本来、本该就是这样。”

这三部作品都是我创作孕育的作品,它们带着相似的基因品质,首先都可以归入家庭伦理题材,都一以贯之地是“爱与陪伴”的主题表达;其次,都采用了有别于传统、常规写作经验的不羁另类的创作手法或者表现形式;第三,它们都是自叙体小说,虽然每部小说自叙的形式各有不同;第四,它们都以情节推动,注重画面呈现,这也是三部文学作品同时也是电影作品的原因。

母爱如影随形

《我的影子在奔跑》是一份艾斯伯格综合征儿童的非常的心理画卷,叙述结构是倒叙式自叙体,虽然许多读者、观众和评论人对作品的标题做出了“母爱如影随形”的解读,但我选择这一句有些晦涩的语句做为作品的标题,最初仅仅是因为故事的结构是成长历程的倒叙形式,是以长大成人的主人公修直行将离开母亲时的回望来建构的。找到词条索引的方式建构章节的确是一次在我也以为天然却意外的发现,由此我也找到了这个非比常人的叙述客体更加坚实的思想和行为的心理刻画依据。虽然这样创作难度增加了许多,但是,文学创作者有别于作文者、写手的区别不就在于我们所做的是可以称为艺术的文学吗?既然这样创作以为是正确的途径,那么这个难度就是一定要解决的吧。

《我的影子在奔跑》被认为是国内第一部自闭症题材的自叙体小说,但这并不是为了吸睛而刻意创新,而是作为自闭症题材的表达,我的确有不同于旁人的认知和感受,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着他的思维逻辑,一直以来我们以多数人的行为标准设定社交规则实际上可能使得少数不适应者感到困扰,他们的不适应性使他们受到太多排斥,也因此他们与我们“常人”更加疏离!

我希望客观地展示这些少数人群的精神世界,从而在细致深入地关注中引发广大读者对他们的兴趣和了解,而事实上这本书从出版至今的确体现了这样的意义,而我也因此获得了更多自闭症群体的友谊和沟通交流。

《瑞喜爱小白》与《我的影子在奔跑》就好像是母爱故事的姊妹篇,《我的影子在奔跑》是母亲陪伴另类的儿子成长的故事,而《瑞喜爱小白》则是女儿与别有隐情的母亲相互矛盾、疏离直至相互理解和靠近的故事。就好像同一主题的一张CD的正反两面,“一个讲述的是"母爱,如影随形",一个讲述的是"母爱,落地生根"。两个故事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北京电影学院、儿童青少电影文学会会长侯克明教授语)。作品得到了著名女演员张静初和程愫的喜爱,由她们细腻的表演丝丝入扣地呈现于大银幕上。《我的影子在奔跑》荣获了金鸡奖、华表奖最佳电影,同名小说获得冰心图书奖、广东鲁迅文艺奖,同时入围了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的终评;《瑞喜爱小白》电影也将于近期上映,同名小说登陆广州中小学生智慧教育平台推荐阅读。

《瑞喜爱小白》的小说创作更加锋利,将主人公秦小白的成长历程拆解成了七段——七个小白,并赋予每个以独立的生命体,这个创作发现和实践,使得我对于描述秦小白的心理悸动更加直接和深入,层次清晰,一个少女的心理成长历程也表述得更加立体、可信和生动有趣。《儿童文学》插画金近奖获得者、插画师LIAR老师表示超喜欢,以为小说具有强烈的魔幻色彩,因此在该小说节选连载于《读友》杂志时,LIAR老师创作了一系列魔幻的插画作品。

创新总是从规矩的打破开始

《上学谣》是一部祖孙题材的小说,叙述奶奶抚育失去父母的孙子最终念大学的社会新闻故事,确如《文艺报》副主编、文艺评论家刘颋所说“选择这样一则新闻故事作为小说创作的主题,对于写作者而言,无疑是件迎难而上费力费心的事情”。但小说成稿却描绘成绮丽动人的壮乡风情画卷,确实体现了我的顽强的“匠心”独运。此小说也是自叙体,但是与前两部作品不同的是,我采用了于这个壮乡故事有特殊意义的27个物件叙述的形式,成为无前例的物话式小说,多个讲述主体的变化和主题的统一性表达以及故事的连贯性,是完成这一次创作的难点也是创作的闪光点,鲁讯文学奖获得者、评论家李浩老师评价:“《上学谣》的"众声喧哗"有着多个视角,也正是这众多讲述者的参与,让这部关于少年成长的《上学谣》有了别样的陌生、趣味、丰富和厚重。”插画师LIAR对于作品的绘画抑制不住冲动,她表达说作品独具“乡野式的残酷和天真,意趣盎然”。刘颋直接评述我的此次创作实践是“再一次拓宽了儿童文学的叙述边界”。

作品完成后提交出版社,编辑们在引以为新奇惊讶的同时,却也不乏犹豫不定,对于这种另类的表述会否引起阅读的不适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事实上我在小说出版过程中有过小小的抗争,最终没有做“舒适性”的创作手法调整。我以为:创新总是从规矩的打破开始的,而打破规矩从来是勇敢者不怕头破血流的实践。现今时代的绝大部分文学作品之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作品,从语言运用、文本结构和主题表达上没有什么本质的改变,甚至于是一味地重复和再重复,这与我们的阅读者审美欣赏习惯随着日新月异的时代变革而相应变化是相违背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如果没有胡适、陈独秀先生等的新文化运动,没有他们勇敢地提倡白话文创作并予以实践,那循规蹈矩如我们,岂不是现在还要以八股文体来创作吗?

《上学谣》“越雷池”得到了业内专家的肯定,出版该书的浙江少儿出版社总编对作品给予了“叙述手法独特、独树一帜;民族民俗特色鲜明如民俗百科;人物形象刻画丰满”的评价。小说于2020年9月出版即进入百道当月好书榜,并成为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此小说由著名演员吴彦姝老师担纲表演,亦将于银幕呈现。

言由心声,是我对于创作的由衷感悟,我的创作都旨在记录那些令我感动的瞬间,表达我的思想意识,为了更好地传达它们,我努力地调动了我的技能与“巧思”,以使得我的涂鸦描绘尽可能更加绚烂和吸引到我的读者,所谓创作者的技法就是指的这个吧。

对于创作的意义和主题选择,作为刚刚加入到儿童文学的创作新人,我深深知道这一领域需要我保持更加的自律和自省精神,保持一颗纯真的心,才能不断发现那些动人瞬间,创作绚烂的精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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