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地而起:天河意象群与诗歌都市化

南方日报 2019-04-12 06:26

《诗意天河——2018年广州天河诗词创作大赛优秀作品集》

广州市天河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编

羊城晚报出版社2018年12月

定价:36.00元

●梁凤莲

中国的古代诗歌生长自广袤的原野,这是从《诗经》开始的传统,如果说数千年封建帝国的经济支柱是农业,那么,数千年古代文化的沃土也是在乡村,千年诗史被千百诗人反复歌吟而积累的意象群是大漠孤烟,是杏花春雨,所有的悲戚欢欣都与土地以及土地上发生的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有关。

城市进入诗歌,是诗人进入城市的结果。唐朝,杨炯、杜审言、王维、崔颢、杜牧等一大批诗人都在长安、洛阳、扬州找到了安放心灵的温柔故乡,李白是典型的将城市生活写入诗歌的名家,在他身处的那个大唐盛世,“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李白喜欢当年这个国际大都市的摇摆长街、参差丛楼、无眠之夜、兰裳桂冠。

对于已经使用了千年的榆柳荫后、桃李堂前、曖暧远村、依依墟烟而言,城市的意象可谓是一个“新”意象群,千年智慧与情感的交融贯注,古诗词意象中每个字都沉甸甸地饱含了中国人的处世之道、为人之道、为文之道。在诗歌主体自我放逐与自我安慰的反复交替中,意象是中国人寄情言志的信物,是诗人与自然通灵的结晶,因此,这些意象虽然“老”,却是瑰宝,是至今和将来都不可或缺的文化遗产。

城市意象能否堪此重任?

“新”“旧”转换之间,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最早城市为诗歌贡献的大多不是正能量的意象,诗人的价值观常常是批评城市生活,都市给了诗人宜居之所,却没有容纳他们追求崇高的信念,诗人执拗地把关怀与理想的目光投向乡野,一直到了近代,中国城市文化才真正取代乡村文化,成为社会的主流文化。

回顾中国诗歌“乡村”与“城市”意象群的转换,我们明白一个道理:时代的进步必然推动文化、文学产生进化,新陈代谢的核心在于生命力。意象,无论属于“乡村”还是“城市”,唯有寄寓了乐观向上的情感体验,才拥有征服人心的诗歌力量。哪种意象拥有正确的价值观,那种意象就可以脱颖而出,或者可以长生不老。

天河区成立不过30余年,歌唱天河区的诗歌在今天汇编成了一本诗集《诗意天河》,和天河区众多的高楼大厦一样,诗歌空间中的天河意象群也是在近年里纷纷拔地而起,天河诗歌的意象群是广州“东进”的产物,是城市都市化发展的结晶。

从意象群的内在结构来看,今天的国际都市容纳的事物数量和种类远远超过了古代的乡村,因此,城市意象群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为诗人提供了更为广阔的题材范畴,除了自然山水,大量的当代建筑和新鲜事物入诗。自然山水方面,天河的骄傲是珠江,珠江不仅是广州的母亲河,更是天河的母亲河,几乎每一位选集中的诗人都真心真情地赞美了珠江。天河意象群的独特之处在于大都市的气魄,“汉唐气象的博物馆”“当代潮流大剧院”“天河CBD建筑群”“羊城中轴线”“把白云揽怀的东塔”等,这些前所未有的意象进入诗歌,播种萌芽,被反复倾注情感,终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也正是因为科技的进步和视野的广阔,今天的诗人在选取城市面貌进入诗歌进行歌吟的时候,不再是个人视觉,而是采用公众视觉,是惊奇与欣喜的情绪代言,采用的是扫描,是俯瞰,是眺望与凝视的结合。“点击岭南,羊城,立刻会弹出天河佳话当代的全新的城市”,科技是推动当代组合意象的方式产生变化的时代动力。

与传统诗歌意象因为时代原因积淀了大量的离愁别绪而显得色调灰暗不同,替换了城市新意象群的诗歌,主流情绪是乐观、积极、进取与正面的:“天河向水而生,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抒写着一个新区波澜壮阔的史诗”;“岁月深处回响的乡愁,挡不住天河日益明媚的召唤”;“海心沙在召唤。四面环水的抒情,绣出了一个生态和休闲的家园”;“村庄、原野、河涌一抬头就是CBD的高度,奠基的不是百般传奇,就是千年风云”,所有的歌声都指向一个情绪的维度,那就是由衷地赞美天河区的发展速度,歌唱改革开放为天河区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30多年的文化大发展为天河区聚集了一批高水平的创作队伍,《诗意天河》是一次天河诗歌创作者的集体亮相。从古典组、现代组获奖的《乞巧文化节观展感赋》《念奴娇·游天河感赋》《诗意天河》《河:水性与诗意的名字》《在天河:被风雅与高度领养》《天河:绚丽或抒情》等作品,我们可以发现天河的诗歌水平正在呈现一个崭新的高度,我们也可以发现,天河人正在享受着天河的宜居人生,诗意天河不仅存在于书本笔墨间,更展现在天河137.3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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