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好好规划一下水巴
■子长
由于从今年1月31日起减少了S2线路公交性质水巴班次，反而增加了价格高出十几倍的珠江日游班次，广州水巴连日来引发媒体和公众极大关注。舆论压力之下，水巴运营方、广州客轮公司3月26日发出公告，称已于前一日起增开S2线晚高峰公交班次，逢工作日开航。坊间有呼声，客轮公司迅速作出反应，这值得肯定。不过，通过一周以来的各方聚焦还应该看到，在同样受关注的服务改善、运营成本收益的透明度方面，客轮公司能否作出有效回应，依然还是个未知数。笔者倒觉得，与其靠着调整班次这样的应急式安排，不如正视问题，好好规划一下水巴。
水巴算是广州的一种特色公共交通方式。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客观上的确不像公交车、地铁那样“刚需”，但依然为人们提供了一种多元化且有城市特色的交通选择，甚至是一部分人的出行习惯和文化记忆。从这个角度说，因为部分日间游客“蹭”2元水巴就取消了公交班次，无疑有因噎废食之嫌。除了不给游客“蹭船”机会，客轮公司还提出，取消水巴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公交车、地铁等日益四通八达，减少了水巴的客流量。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客流量少了，要“顺势”减少水巴班次，投入也应该小了吧？然而相关政府部门的预算账单却显示，2013年来，纵然水巴票价经公证后提高到2元，水上公共交通的补贴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连续多年保持在2000万元。这于理也说不通。
城市公共交通具有公益属性和特许经营性质。为了给市民提供方便、低成本的服务，不仅是水巴，很多时候城市公共交通是需要政府补贴支持的。但即便有公共财政支持，这些服务也不能不注重效益。站在公共财政支出的角度，公众不会反对给公交、地铁、水巴等补贴，但同时也希望在保证服务的前提下，补贴花得越少越好。这就要求这些服务的运营方从成本收益出发，尽可能地提高运营效率。另一种思路是，给定补贴数额，公众总是期待能享受更好的服务。在过去一周的媒体报道“吐槽”中，除了减少公交班次，诸如部分码头线路指引不清、日游船广播套用夜游解说、中途下船船票就作废等“客轮软服务有待提升”是另一个重要话题，给人的感觉是运营方弱化了公益属性、放大了垄断性质。这就耐人寻味了。
是不是假如补贴不再增加，水巴就注定只能靠减少公交班次、增加日游船班次来维系生存？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一方面，假设像报道说的那样，即便日游船班次增加了，但服务水平跟不上，这种班次调整的效益很难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到头来又损害了水巴的公益属性，岂不是得不偿失？另一方面，正如报道所指出，在发展全域旅游被写入广州市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的大背景下，珠江游是不是还有更大的潜力和空间呢？至少在笔者看来，珠江游是广州的一个特色，但还远远称不上品牌，特别是推进与沿岸的文物古迹、商业街道融合衔接方面，还应该好好探索。
垄断往往容易滋生惰性。好好规划一下水巴，就其运营而言，不但要在产品开发和服务上多下功夫，恐怕还得在制度机制上加多一些市场竞争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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