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说: 『越王赵佗,生有奉制藩之节, 死有秘异神秘之墓』 赵佗墓谜踪

羊城晚报 2019-02-23 13:16

清代,象岗上的拱极炮台 (邓辉粦 供图)

当年的象岗上,现在建设有西汉南越王博物馆(前方),后面的宏大建筑是中国大酒店。右方林木繁茂处是越秀山

西汉南越王博物馆

象岗北端,清代这里设有保极炮台。该炮台的位置现为中国大酒店(邓辉粦 供图)

错金铭文虎符节,广州西汉南越王墓出土

□叶曙明

一、多座大型墓葬深藏象岗

据历史记载,越秀山上有越王台,南越王赵佗常在此接待北方使节,大宴群臣,举行祭祀典礼。归汉之后,又在越王台西北面的固冈之上,筑了一座“朝汉台”,每年登台望汉而拜,以表臣服。

这是一种政治仪式,更多体现为象征性的意义。赵佗一方面划岭而治,自称武帝,一方面又“愿奉明诏,长为藩臣”,体现了他高度的政治谋略,令我这个两千年后的无名之辈每每想到朝汉台凭吊一下。不过,固冈究竟在哪里?

固冈就是象岗,朝汉台的遗址就在象岗之上。象岗原来也是越秀山的一部分,按古书的形容,当年全是参天古木,草茅茂密,野狐乱窜,“直峭百丈螺道登”,从树林中传来斧声,却不见樵夫。只有到夕阳西下之际,才见扛着柴草的乡人,踏着晚风归家,林荫路上,飘来破锣嗓子的歌声:“真好笑,住茅寮,风吹竹叶好过吹箫;日间有太阳照,夜间有月来朝……”于是,在明代的羊城八景中,就有了一景“象山樵歌”。

吴刺史步骘曾在朝汉台上慨叹“巨海之浩茫”,如果以今天的地理形势来说,他从象岗能够看见珠江,已属目力了得,但珠江不过百来米宽,一衣带水,怎当得起“巨海”之称?而越秀山(广州城区)又怎会成了一个“海岛”呢?

须知那时的珠江十分宽阔,整个西关都是一片汪洋,直至西村、克山一带,都属珠江水域,一派“大江浩浩西来,水面云山,山上楼台。山水相连,楼台相对,天与安排”的胜景。汉文帝派来的使臣,就是浮海至泥城登岸的,地点在今天西场大街附近。

从种种考古发现可以推断,当年的广州,三面临水,珠江被形容为“巨海”,也不为过了。可惜,今天已陵迁谷变,从浩茫的巨海崛起了一片灰蒙蒙的石屎森林。谁曾想到,东方宾馆一带,就是千百年前猿愁鱼翻,水天一色之处呢?

朝汉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没有考证过。明代洪武十三年(1380),官府为了把番禺三城合一,拓北城八百丈,在今天盘福路和解放北路交界的地方建广州的大北门,修筑城墙,开凿道路,象岗便被拦腰截断,从此自立门户,再不属于越秀山了。

象岗的历史地位,还可以从历年的考古发现中,得到确认。1982年,象岗挖掘出一座汉朝王莽年代的大型贵族墓葬;其后又陆续掘出几座西汉后期、晋代、明代的墓葬。

其实,象岗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墓葬,就是象岗炮台下的“君臣冢”,埋着明唐王及其臣子苏观生等15人的遗骸。据清代的记载:“荒垅数尺,卓立于菜畦间,百年来耕人无敢犯之者。”1954年,“君臣冢”因基建迁葬于越秀公园木壳岗,1981年再迁至越秀公园南秀湖畔。众多权门显贵都不约而同看中了这块宝地,总有它的道理。

二、赵佗墓藏得比曹操墓还好

那么,南越国第一代君主赵佗的墓葬又在哪里呢?据史记载,赵佗下葬时丧车四出,使人无法确定墓葬的确切位置。古书说:“越王赵佗,生有奉制藩之节,死有秘异神秘之墓。佗之葬也,因山为坟,其垄茔可谓奢大,葬积珍玩。”正是这些珍玩,吸引着人们孜孜不倦地去寻找。

晋代的裴渊在《广州记》一书中,言之凿凿地说:“城北有尉佗墓,墓后有大罡(山岗),谓之马鞍罡。”有人更精确地指出是在马鞍山大凤岗、勒茶坑一带。说得这么肯定,何以三国时孙权派人到广州挖赵佗的坟,却翻遍了广州也找不到呢?所以,历来也有不少人否定裴渊的说法,有人说佗墓在禺山,有人说在白云山,有人说鸡笼岗,但更多的人深信,赵佗就埋在越秀山。当年汉文帝也是凿山为陵,不在平地起坟的,这种做法被南越国君主仿效,并非不可能。但“文革”时,越秀山挖了那么深的防空洞,也没挖出赵佗墓。

历代多少皇帝的墓都被人们发掘了,连秦皇陵也被人找到了,曹操据说有七十二疑冢,南宋诗人方信孺在八百多年前就说,赵佗墓藏得比曹操墓还好:

漫说曹瞒七十余,老佗疑冢更模糊。

不知禹葬会稽处,也有累累如许无。

可以预见,在以后的岁月里,赵佗墓依然会是一个令人心动的话题。在蒲涧的岩石上,刻着一首流传千古的哑谜诗:“山掩何年墓,川流几代人,远同金騕褭,近似石麒麟。”人们一度认为它暗示了赵佗墓的所在,猜透它,就能找到赵佗墓了。但古往今来,多少人为此绞尽脑汁,结果都无功而返。现在,广州的地貌与两千年前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仅要找出当年状如“金騕褭”、“石麒麟”的地方不容易,甚至连蒲涧上的哑谜诗,也已风化消失了,千古如一梦。

三、千古之谜还有待破解

1983年6月9日,广州考古界出了一件大事。广东省政府在象岗建职工宿舍,无意间竟挖出了一座南越王墓。这是一个星期四的晚上,广州市平静如常。象岗上的工地已经停工,四周静悄悄,甚至可以听见草丛里的唧唧虫鸣。骑单车从解放北路经过象岗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山岗上的憧憧人影,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然而,就在这时,第一位考古人员已经进入了墓室。由于四周漆黑,他看不见整个墓室,但手电筒的光线所及,到处都是铜钟、铜壶、铜钫、铜鼎、陶器……一件件奇珍异宝,闪烁着暗绿色的宝光,恍如云霞缭绕,令人不敢逼视。他不禁感到呼吸困难,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惊呼:“我的天!”

就在人们掘开古墓一个星期以后,6月16日下午,广州晴朗的天空,突然云涌雾罩,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这是广州自1908年有降雨记录以来第三次最大的暴雨,从午后一直下到翌日凌晨。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与南越王墓被掘,也许纯属巧合,与天人感应之类的神话无关。当日出东方,一缕朦胧的光芒,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向大地时,雨终于停了。发现古墓的消息,就像一道地震的震波,从南向北迅速传递,惊动了国家文物局乃至国务院。

6月24日,国务院批示同意了有关发掘广州象岗大型汉墓的请求报告。广州市随即成立以人大常委会主任兼文物管理委员会主任欧初为组长的发掘南越王墓领导小组。具体的发掘工作由麦英豪主持。

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辉煌宝藏,得以重见天日。虽然不是赵佗的墓,而是他的继位者赵眜的墓,但丝毫没有降低其历史价值。墓中出土文物品类多达1000多件(套),是迄今岭南地区发现规模最大、随葬品最丰富的汉墓。

原先负责建筑宿舍的包工头还在期待着,准备在考古人员把古墓发掘和清理完以后,继续施工。以前发现古墓都是这样处理的,但这次不行了。政府决定停建宿舍,把古墓周围1.4万平方米的土地划出来,改建博物馆。

1988年2月,一座体型浑厚、沉着、庄重、雄劲的建筑,面朝东方,崛起于象岗之上。这就是西汉南越王墓博物馆。建筑设计者是莫伯治、何镜堂二人。

至于以后的事情,到南越王墓博物馆参观一下,就清楚了。至于赵佗的墓究竟葬于何处,这个千古之谜还有待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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